向知秋笑笑道:“很好了,不必再调。”
“姑娘都不曾试过,如何知道很好?”知秋得了容华的吩咐,哪敢马虎。
白筱拿了筷子轻拨了拨面前的瑶柱和龙茄,连作料都是过去在荣府时所吃一般无二,“容华给你们菜式时,想必将菜谱一并交于厨房的。”
知秋将手中银盖交于送膳来的小厮,“姑娘当真是料事如神,果真是如此。”
白筱笑了笑,不再说什么,南朝宫中大厨,水平且有差的,照着菜谱又怎么能做不出那等味道?
“姑娘慢用。”知秋见她不再说什么,知趣的同送膳的小厮退了出去。
白筱等他一走,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愣看着眼前菜肴,虽然是她所喜欢的,却那有什么胃口。
容华甚会做人,他和她之间,明摆着是利用与被利用关系。他人虽然离开,却也不怠慢她。
不过她在民间过了几年,生活很是简朴,早不是过去宫中一天到晚无聊到只是研究如何吃喝来打发日子的白筱,这些过场大可不必。
今日又经历了莫问那件事,又哪里有心情吃喝。
点了灯,只是望着灯芯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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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荻出了南朝皇宫,神情恍惚,脚尖刚着地,喉间一凉,惊出一身冷汗,一柄青钢窄剑,剑尖抵着他的咽喉,一来是他心神不宁,全无防备,二来对方是在太快,快得让他无
法躲避,令他全无招架的便被人所制。
顺着泛着冰冷青光的剑身望过去,落入一双冷寒无情的双眸,这把剑,这双眼,他不算陌生,就在早晨之时便差点丧命这把剑下。
苦笑了笑,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初二,也罢将眼一闭,平静道“动手吧”
突然喉咙上微微一痛,拿剑并不刺入,剑尖的寒意透过他的肌肤,冰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如果你暴露他的身份,我会将你碎尸万断”
风荻轻笑出声,一脸的不屑,“一个杀手,有凭什么与人谈情?”他看对方脸色一变,脸上笑意更浓,心里莫名的有一丝痛快,“听说‘冷剑阁’的主人对手下
死士私情一事处罚想当严厉,可以娶,但不能爱。你如果想她活得久些,也最好离她远些。”
莫问暗吸一口气,脸色不变,心里却痛得一搐,手中窄剑不由轻轻一颤,在他白皙的颈项上划出一道血痕,忙收敛心思,冷声道:“不劳你费心。”
手腕一转,将长剑背到身后,俊眸微窄,“如果再让我看见你骚扰她,令她不快,我决不饶你。”
说完背转身,身子一晃已消失在树梢之后。
风荻望着随风轻动的树梢,抬手抹了颈间血迹,凤眸燃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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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白筱睡到半夜,梦见莫问拖着她一路逃窜,他一身黑衣尽湿,她着手一摸,满手的腥红,心疼的泪流满面,他抬了手为她拭泪。
这时一柄长剑向她当胸刺来,他将她一把抱住,旋了个身以自己的身子护着她,那柄长剑穿进了他的后心。
她赫然惊醒,正欲睁眼,脸上的触感却真实起来,一股她所熟悉的,淡淡的气息围绕着她,心里砰地一声,不敢再睁开眼,仍自装睡,眼眶里涌出的泪却更多。
过了一会儿,只觉身边软榻微微一陷。
她心里再难平静,装作熟睡中翻了个身,脸紧紧压上为她拭泪的那只大手,那只手很暖。
那只手因她的动作微微一僵,在见她并未醒来时,才慢慢重新放松,拇指又为她擦拭眼角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