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的呼吸。
他手掌移到她腋下,助她站稳,一手仍杵着椅子扶头,撑着自己下巴,另一只手却捏了她的小脸,手指划过她面颊上细腻的肌肤,微蹙着眉头,睨视着她,语气十分肯定,“白筱?”
她与他半年未曾见过,这半年来,她的模样变化甚大,胖乎乎的团脸,抽尖了下巴,面颊上也不再有多余的婴儿肥,清秀绝雅,那双眼倒如以往的灵动。
他在营外看见她,着实惊了惊,却又不能肯定。
白筱被他这么捏着脸,有些不悦,往后一缩,他却捏的更紧,不容她将脸转开,仍是一点点的审视着她,她避不开,只得等着他。
古越勾唇笑了,“果然是白筱,除了她,也没人敢这么等着我,才半年不见,我快认不出来你了,怪不得容华能为你大失常态。”
他看白筱,白筱也同样看着他,说起容华,她才留意到他的眼型和容华一模一样,但这么近距离得看,又看出了些不同,容华是纯净的黑,如无云的夜空,任人怎么看,都看不到底,看不到边,在眼底深处,又如耀眼的繁星。
而他同样的幽深,但到了深处却泛着宝石般的蓝。
“呃!”了一声,“你们居然长得不一样。”
她记得那日在战场所见的眼睛明明黑的不带一丝杂质,可是明明上战场的是古越,为什么那日所见却更像容华?而容华只是个文弱的大夫。
看到那双眼睛,就像是觉得自己遗失了什么不可遗失的重要东西,既然丢了,就得设法把它寻回来。
“好眼力。”他笑了笑,望了望外面正在收拾帐营的官兵,时间已是不多,容不得他这么与她耗着,一敛笑意,“你怎么会在这儿?为什么会跳崖,北朝宫内发生什么事?“
”我不是跳崖,是父皇要我去叙宁镇与曲峥会和,路上马惊了,我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命大掉到了他们的牛上,结果牛死了,我活着,就闹出了这事。”既然他不知道北朝皇宫发生的事,那她也就瞒了下来。
“虽然荒谬,倒也说得过去,你现在要去哪里,回宫还是去叙宁镇?”他眼里闪过一抹失望,放开她的脸。
“叙宁镇。”白筱长睫眨了眨,话说到了这儿,也只能跟着说下去,毕竟她不了解他。
可要我派人送你?“
他站起身,白筱的脸直接贴在了他的胸脯,只得退开一步。
“不用了,我自己去便可以,南北朝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随行。”被他派人一送,她的行踪还能保密?宫里不知名的那位还不将她寻到,在宫外被人碎尸八块也没人知道,那八块合起来叫白筱。
他向她迫近一步,似笑非笑,“既然南北朝的关系没好到可以随行,你为何爬上容华的车?”
白筱一个头变的两个大,呵呵干笑一声,退后一步,“你醋了?”
他浓眉一扬,有迫近一步,“我醋了?我醋你了,还是醋他了?
白筱头更大了些,怎么就忘了容华是他的情人,自己那么跟容华腻在一起,他不醋才怪,现在是在他营中,还是别惹恼了他好,否则他弹弹手指,跺跺脚,她也得吃上些苦头,“自然是醋他了,不过你根本没必要醋,我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清白的不能再清白。”
见他不为所动,又补上一句,“比你们营外淌过的那条溪水还清。”脚下又退了一步,后腰被身后椅子扶手抵住,在没得退。
他又进一步迫得她双手扶了身后扶手,上身后仰来加大与他的距离。
他长臂环过她纤细的腰身,也撑着她身后扶手,伏低身,双眸紧紧地锁着她的眼,脸慢慢朝着她的脸靠近。
白筱的心砰然乱跳,失了方寸,伸手撑了他胸前冰凉铁甲,想阻止他一点点的靠近,但使出的力如石沉大海,他的身体仍缓缓向她压近。
他的脸直到鼻尖几乎抵着她的鼻尖才停下。
白筱睁大眼,瞪着眼前的头盔下的那双窄眸,直将他两只眼看成一只眼,心如擂鼓,以为他会吻她。
虽然她喜欢他那双眼睛,但除此以外的感情。。。打住,打住,清了清干涩的嗓子,“我才十岁。”
他微微一愣,噗笑出声,略退开些,“你就是再加十岁,我也不会有兴趣。”
白筱哑然,怎么就忘了他不好女色,将将竟然生出那样的想法,当真自作多情,此番委实狼狈了,干巴巴的又咳了两声,“再加十岁,大你五岁有余,你不喜欢也属正常,不过年长些的女孩,更耐人寻味。
她不过是胡口乱邹,想借此糊弄过去,令他放了自己,不料他带着笑的眼睛刹时间笑意尽失,一双星目含霜储冰,阴森森的向她迫来,令她打了个哆嗦,起了一身的战栗,一咬唇瓣不敢再言,不过是说他不懂男女之情,就这般让他伤情不成?
他冷哼了一声,“我不过是好奇北皇老儿,为什么要把你储在后宫,难道还想等上几年,纳你为妃不成?”
白筱小脸慢慢刷白,惊得张了嘴过了好一会才合上,“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他是我爹。”
“你爹?”他冷笑着又捏了她的下巴,“你这身上,上上下下有哪里像他?”
白筱倒吸一口气,她不过是晚上了九年的身,长相有点变化而已,不过她真身与北皇也的确没有半分相似之处,“谁说父女一定要长得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