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一头的雾水,觉悟了什么了?
北皇将她放回轮椅,朝着那些宫女扬了扬手,“你们下去吧。”
转过脸时,一脸的欢悦,“筱筱,你总想明白女人跟女人间,不该那样,你现在知道远离她们,是好事,好事。”
白筱一口气噎在了喉咙上,原来是觉悟了这么回事,僵着脸好一会儿,才觉得好象该说点什么来表示自己很正常,或者当真‘觉悟’了。
语在嘴里绕了几个圈,终是说不出口,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北皇又独自感叹了一回,道:“容华说的也对,宫外的生活或许更适合你调养身体。”
白筱一个叮呤,睁大了眼,看着北皇,那人当真帮她说了好话?
如果当时她没记错的话,他明明是一口回绝的,绝对没有一点回转的余地。
“容华?”
北皇点了点头,“就是南朝太子府里的那个容华,你前几日中风,或许不知道此事。你皇姐前往南朝求古越借了容华来给你看病,你这病就是他治好的。”
“容华说,他治好了我的病?”白筱简直象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他离开以后,你便好了,不是他,还能有谁?”
白筱无语,她从头到尾就没病,而那人只不过是搭了三根手指在她手腕上,与她斗了几句嘴,她这病就是他治好的了。
理所当然的让北朝皇家欠下了他一个大人情。
不过托他那张嘴的福,能搬出皇宫,欠他这个人情也值得,“父皇的意思如何?”
“西城新建了个行宫,本来是打算用来招待各国来使,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收拾了出来,你搬过去住吧。”北皇看着白筱刹时间神采飞扬的小脸,不满的蹙了蹙眉。
白筱忙收了忘形之态,低眉垂首,“那如果有来使怎么安置?”
“行宫是依着以前的一座庙奄所建,那座庙奄是先皇所建,分都后,奄里的和尚走得一个不剩,那块地又分了我们所有,这些年来一直荒着。
我已派人去将庙奄与那行宫相连接的门户封了,将庙奄重新翻修,拆的拆,建的建,圈出来安置来使,再说来使也向来不多,也都难长住,也用不着多大的地方,那座庙奄也足够他们住的,不过你进出间得有规矩,别失了礼仪才好。”
能得一片自由天空,白筱的心早就飞了,对那个容华滋长出一丝好感,没他这席话,哪能有她这份自在。
他得了人情,她得了自由,也算是扯了个平。
北皇一席话说完,停了停,又道:“你这两日便可以让人收拾着搬过去,不过我有个条件。”
“条件?”白筱抽了抽嘴角,就知道天下不会有这么便宜的好事,不过她要钱没钱,要九岁的小儿身体有一个,这买卖怎么做,怎么不亏。
北皇拍了拍手掌,对门外扬声道:“进来吧。”
白筱扭头望了过去。
见门外走进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青衫少年,衣料是极好的,但款式简单,甚至寻不到一点花纹装饰,头顶用青色二指宽丝带束了发,发尾随着脑后长发齐齐整整的披在后背。
肤色算不上白净,泛着麦色的健康光泽,削瘦面颊,卧眉长眼,直鼻,薄唇,长得很是俊美,但神色萧然,显得少年老成。
他穿过宫女撩开的珠帘,在离白筱和北皇五步之处停下,垂着眉眼,恭恭敬敬的拱手见礼,“曲峥见过二公主。”
白筱不知这曲峥是何人,也不知道北皇口中的条件会是什么,索性闭着嘴,不吱声。
曲峥便抱着手,垂眼僵在那儿,手放下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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