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双眼充血,执拗的说,“大嫂身怀六甲,没几个月就要生了,你必须将大哥叫回来。”
旁边的曹丕和曹植也附和,“是啊,父亲。嫂嫂马上就要生了,这是大哥的第一个孩子,你怎么舍得让他一个人在西凉,到时候嫂嫂怎么办?”
“你难道真这么狠心吗?那可是你孙子啊!”
曹丕又加了一句,“孩儿看你就是舍不得这金雀台中的莺莺燕燕,舍不得这胡蓉暖帐,所以故意让大哥去西凉的。”
“就是,你都几十岁的人了,该享受的都享受够了,难道还不知足吗?”
曹植又开始口吐芬芳,“子曰,世间之苦,父先苦,子受福。你倒好,专门让大哥替你吃苦,你的良心何在?”
面对几人的声讨,大曹话都插不上一句。
砰!
“滚!滚!都给老夫滚!”
大曹气不可耐的指着曹植,“你这忤逆不孝之子,居然敢篡改圣人的话。”
“还有你。”大曹又将手指向曹彰,“成天拿着你那把破方天画戟,你难道一辈子都不娶妻纳妾生子吗?”
“至于你!”
大曹恶狠狠的对曹丕说,“老夫的孙子老夫会疼,关你何事?又这时间你不还不赶紧去再纳几个,也给老夫生几个孙子孙女。”
大曹越说越气,站到书房上又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直至将三人骂了一个灰头土脸,他才作罢。
“咦!这是怎么了?”
曹德背着手悠悠晃晃的走了进来。
现在才戌时,也就是后世的晚上八九点,哪怕来到东汉十多年了,他还是习惯当夜猫子,不到子时十一二点不睡觉。
家有娇妻美妾,岂能“暴殄天物”?
至于今天晚上为何还来金雀台,是他这段时间一直和大曹正在谋划一些事。
谁料这才进门,就看见大曹父子四人怒目相对,气氛十分萧冷。
“二郎!”
“叔父!”
曹德扫视了四人几眼,然后走过去搬来大曹的胡凳坐了下去,“你们继续啊,不用管我。”说完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们。
“咳!”
大曹尴尬的轻咳了几声,对三人摆手,“子桓、子文、子建,你们下去吧,为父与你们叔父有要事相商。”
三人却一动不动,相互看了看,然后曹丕一本正经的说,“父亲,你别想耍赖,正好叔父也在,你让他评评理。”
大曹心里一颤,评理?
那也要有个公正的裁判才行啊。
自家兄弟啥德行他不清楚,哪次他和儿子曹昂的事,曹德不是都当歪屁股裁判,只差没有撸起袖子下场和曹昂干他了。
还没等大曹来得及张嘴反驳呢,曹丕就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给说了出来。
他说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啊,言真意切,仿佛曹昂在西凉是有什么生命危险似的。
说完之后,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四个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曹德。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似乎都在等着曹德来做出最后的裁决。
此时的曹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依我看。”
曹德故意顿了顿,看着四人提心吊胆的样子,心里一阵好笑。
“要不…”
他又旧技重施,心里早乐透了!
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大年初一上门不带礼物去本侯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