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絮来回折腾这些日子,嘴上都燎泡了。
刘牧云见了,连忙让人沏了壶菊花茶端了上来,又留下她用饭。用饭不足一个多时辰,单子都已经接到上百份了。
单子下的这般足,自然原料上就得供的上,原本定的两天一送变成一天一送,这样才能供应的上。
好在许氏在大户人家待过,收到车夫带的口信后,立马去街上重新赁了个口碑极好的马行,多使些银钱然让人家马夫两班倒,寅时末刻拿了货便往清水县赶,差不多到了便是下午末时初便能到。
等忙到十五头一日,拢共往揽月斋送了九十斤的油酥。
结账的时候,孙掌柜脸都笑成一朵迎春花了。
不怪孙掌柜这么高兴,像是一盒子曲奇便要六两银钱,一百六十多份,扣除原料钱,不足十来天便赚了六百多两,能不高兴吗?
宋南絮也开心,毕竟这一把节前促销,自己也没少挣,扣除一切人工、原料、送礼、运输,基本上到手生赚一百八十多两银子。
加上上回送给王府土豆和番茄还有五十三两,这次一共结账了二百多两银子。
连着两笔大银子入手,宋南絮便有了盘算,回家前就去了趟牙行。
牙行门脸不大,大约是六尺宽,七尺深,顶门口摆着一张枣木方桌,后头放着一把竹编躺椅上头躺着一个灰色短衫的男人掩面好睡。
宋南絮不由慢了两步,伸手拽了拽门上坠着的一串铜铃。
叮当一阵脆响,躺椅上的男子人还未起,嘴里的行话如水般泄了出来,“是找铺子、女使,还是田土······”
“李牙郎,扰您好梦了。”宋南絮见人坐起,这才抬脚进去。
男人一见是她,立马熟稔的将人往桌前引,忙翻了杯子注了茶水送到宋南絮手上,这才笑道:“哎呀,原来是姑娘来了,再不来,我都要上街上打听姑娘去了,哪有人不急着来收银子的。”
李牙郎生的矮小,面细眉长,看着颇为精明圆滑,若不是关左将她带到这,这般模样,性格宋南絮还真不会寻到这家店。
“听这话,是我托您的事已经办成了?”
“早成了,按您说的,第二日不见来人赎回,第三日清早就把人送出城了,如今银子都到了手,只等您来取了。”李牙郎说着从怀里摸了串铜钥匙,走到墙角的高柜前,取了张文书几两银子并到宋南絮面前。
“只因您提了要求要远远的,加上你那三个人老的老,瘸的瘸身上还带着伤,只剩那个妇人还算勉强凑合,价钱也上不去,三人拢共得五两,佣金五百文,另有二百文车钱,余下便是四两三钱,您点点看,这是当时过契文书。”
想起上回她带来的三个人,李牙郎颇为嫌弃的撇了撇嘴角。
文书上头明细,买卖关系写的很清楚,还有官府印章,说明程序合法,事情办的很漂亮,也没昧银钱。
“这事不好办,若是换了别家估计都办不成,就算办成了也没有李牙郎这般妥贴迅速,这些算是请您喝杯茶水。”宋南絮将整银子收进自己腰包,另外撸了五十个铜板递给李牙郎。
“姑娘也客气了些,原是关老哥带你来的,那是朋友所托,我自然要多上几分心,都是应当的。”
李牙郎嘴上客气,手却诚实,将铜子往桌上的小匣子里一扫,满意的扣上锁儿,这才问道:“姑娘今儿应该还有别的事要托付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