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尹氏改口,花全福面色这才好些,“这事和梅丫头八字没关系,只怕和她那个下堂娘脱不了关系。”
“朱氏?”尹氏一张嘴张成个鸡蛋大。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花大娘抹了抹眼泪,坐到老伴身边,“下午杀猪的时候,院门没关,朱氏不知什么时候进了院子,两眼勾勾的盯着我们灶上,我想着她虽然被宋大山休了,到底还是梅姐儿的生母,便给她盛了点吃食,怪不得我同她说话,劝她好好回娘家过安生日子,她一句都不吭,合着那会子就惦记上咱家了。”
“俗话说下堂不为母,过继不为儿,娘,您也太好性了些。”尹氏一听,急的直努嘴,“朱氏在村里名声都臭了,早两日回来了,别说村里人不给她吃的,就连宋家大房见了她都是门房紧闭,就她还好意思在这村里满处晃悠。”
“行了,你少说两句,你娘最是心善了,你还不知道。”花全福摆手打断儿媳妇的话。
“那眼下怎么办?”
花云川举着火把,迈出门的脚是收也不好,出也不好。
就像二嫂说的,朱氏已经被宋叔休了,那就不算梅姐儿的娘,更不算是自己岳母,加上她对待梅姐儿姐妹两个又不好,这个下场也是她应得。
可若真在成亲前闹的全村都知道,再怎么说,梅姐儿脸上也跟着没光。
花全福扫了眼全家人,重重叹了口气,“咱自己先去找,若是见了她,把肉拿回来就算了,别吵嚷的大伙都知道了。”
“爹,这黑灯瞎火的您不喊村里人帮忙,田埂土地那么多,天亮人跑了都不一定能找着人,您又不想声张,一会朱氏躲别人院里,咱找还是不找?”
尹氏口快,想也不想就开了口。
虽然说的很不好听,却也是实话。
村里光是人口就三十多户,要是藏到谁家院子又不好惊动人家,怎么找?
村里田土又多,要是白日还能一眼能瞧见有人与否,这大晚上人站土里都不一定能瞧得见,何况对方有心盗窃,自然是躲躲藏藏。
“咚咚!”
一家人左右为难的时候,院门响了。
花全福往外看了眼,“是不是有人敲门,还是外头风吹的?”
“二哥回来了?”花云川道。
“他回自家敲什么门!”尹氏皱着眉,自家男人五大三粗惯了,什么时候还会敲门?
“我去看看去,没准是隔壁听到动静了。”
花全福起身,花云川举着火把也跟了上去。
一出门就见院外的火光透了进来,人影晃动,瞧着人还不少。
是水川出门将村里人都吵醒了?
“直接推门进去不就好了,还敲什么门!”一道粗声粗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花全福刚搭上门栓的手又放了下来。
这声音怎么没听过?
现在细听还有马鼻子喷气的声音,花全福从门缝往外一瞧,反手将门插上,白着一张脸,“匪,是匪!”
“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论什么是非?”花云川满脸不解,抬手拨开门。
只见门口站着个比自己还高出半头的男人,脸上老长一条道疤,肩上掮着一腿猪肉,那猪屁股上还有黑色元宝状的花纹,元宝状······
这不就是自家的猪吗?
男人身后还有好几个个大汉骑在马背上,腰上不是别着刀就是手里握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