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行简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人都傻了。
“您的意思是,这个都是······都是人家要害我?”
“害你?你有什么可害的?害的还不是这茶园,还不是我张翰维。”说到最后,高几上的茶盏,已经被张翰维拍的当啷做响。
“姐夫,姐夫,你别气了!我知道错了,真的,真的知道错了,下次再不敢了!”
林行简生怕对方撒手又将自己扔回大牢,连忙拱手作揖。
张翰维不吃他这一套,重重坐了回去,“你仔细说,当日你和谁在小厨房喝酒,这园里你素日同谁交好,若有一句隐瞒,我便再将你送回牢里吃点苦头。”
“好好好,我说,我说我都说······”
等到屋内掌灯时分,林行简也将前后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又将素日同自己合拍的几人和盘托出。
最后众人将嫌疑落在起火当日,同林行简一起喝酒的李材身上。
茶园的人基本上都是张家的奴仆调过来的,李材是因为林行简在这常住,临时雇佣来的厨子,平时只管林行简的和院里几个伺候的下人的饭食。
李材为人圆滑,对林行简更是拍须溜马,深的林行简的喜欢,素日无事,两人还能同桌饮上几杯。
吴管事听完,拍腿大呼。
“我想起来了,这李材前两日说家里老母病了要回去伺候汤药,同我请了假回去了,这看来怕是要逃了······”
“什么意思,你们的意思是李材那天杀才害我?”
林行简忽然坐直身子,大声吼了句,“我就说怪哉,他那日怎么舍得掏出好酒送我,又是大赞我的法子好,我非去找他拼命不可!”
张翰维嫌弃的皱了皱眉,看向众人,“此人未抓到前,半点风声都不要透出去,等抓到他在一块审。”
“不用审,定是他!”
林行简大喊。
此刻听到有人从中作梗,林行简气愤之余又怀揣一丝欣喜。
这事若是真有隐情,那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祸端,是有人要害自己,自己也算个受害者。
“闭嘴!”
张翰维冷声呵斥,“这事我心中有数,若是出去乱说,我救得了你一次,可救不了你第二次。”说完对着吴管事道:“你将他先送回府,命人看好他,半步都不让出院子。”
“姐夫,事情都还没查完,你就送我走做什么?”
林行简不满,想着要留下,他倒要看看是哪些个王八羔子害自己。
张翰维直接忽视他,从袖里掏出个小玉牌递给吴管事,“你拿了我的对牌,去库房里再取一百两银子给李师爷送去,将那袋子土给换了回来。再者,吴知县素日爱酒,库里有坛子金盘露,并上回他夸赞的那两只琉璃盏一同送到县衙去,封上三百两银子。”
“金盘露?”
吴管事以为自己听岔了。
“这金盘露历来难得,方子早失传了,市面上都没得卖,您自己都没舍得,不如换寿眉送去?”
这一小坛还是多年前,还是张翰维帮了处州一商客,人家先人珍藏了几坛,特意赠了一坛来,除了刚收到尝了一小口后,就在没舍得拿出来过。
“与茶园比起这算不得什么,就算是有人陷害,事没查清楚前也不好声张,能私下按着才妥,送去罢!”张翰维摆摆手。
“若此时送这么些重礼去,岂不是向人证明茶园有问题,需要重礼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