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商定好,由吴管事下午去置办材料,明日一早去茶园,取一片小地先试用石硫合剂。
“宋姑娘来湖州也没去街上转转,我在这也有几家铺子,下午若是没事只管去逛逛,喜欢什么只管记账上就好······”
“老爷~老爷!”
张翰维的话还没说完,门房上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呼声打断了。
那小厮跑的脸色通红,许是没想到此时厅内还有这么多人,临门踟蹰不敢进来了。
张翰维皱眉不悦,“什么事?”
“回老爷,夫人来信,说是十万火急。”小厮听了唤,这才敢进门,将手里的书信呈了上去。
张翰维当众拆了信,越看眉头越紧。
宋南絮见对方的神色收之眼底,到湖州三日不足,张夫人的信竟然紧随而上,想来是出发没几日张府就出什么事了。
张子衿见父亲这般,沉声道:“可是府里出事了?”
张翰维抬头扫了眼众人,沉默不语。
宋南絮识趣,知道是对方的家事,自己留在这多有不便,起身告退。
等出了门口,还能依稀听到什么“官府”这些字眼。
“宋姑娘,宋姑娘!”
进了垂花门,吴管事在后头追了上来。
“吴管事,您是还有什么事?”宋南絮驻足笑道。
“宋姑娘,今日的事多有冒犯,但我不是针对你,就是这茶园现在已经受了重创,凡事不得不小心行事。”吴管事擦着额上的汗,语气里有几分赧然。
“我省得,管事不必放在心上,今日若出去采买,务必要块状石灰,且无杂质,硫磺粉则越细越好。”
“是,这个你放心,一定照你说的购置,老爷交代我陪着姑娘去街上逛逛,若是姑娘有兴趣······”
“行,那您等我片刻,我随后就来。”
宋南絮见对方有意示好,笑着应下,好不容易跑了一趟,自然是要去看看。
“哎,成,那我现在让人去套车。”
吴管事得了应,笑着拱手,一路快走离开了。
宋南絮一回屋,便到镜前卸了头上的钗环。
采蓝见自己好不容易装扮的发髻,被她一股脑的拔了下来,只剩一只孤零零的素银簪子,顿生失落,“姑娘,明明如此装扮很适合你,怎么又拆了?”
“出门在外不方便,我在家也是如此,我要是带上你家夫人送的这些钗啊环的,遇上人家小摊贩,人家定以为我是个富家小姐开口要价,而实际我又不是个富家小姐,岂不是亏了。”宋南絮见她失落,扭头半开玩笑。
“姑娘,你真是······”
采蓝听了她的歪理,哭笑不得。
这厢,张翰维见人都走了,这才信封递给张子衿,“你母亲心实在是太软了些。”
张子衿接过信,一目十行,将内容大概看明。
原来他们动身没两日,湖州知县便得了消息,知道茶园起了火,派人去衡州寻父亲。
哪想这边早已启程,错开了时间,对方也不知道哪里得的消息,知晓是林行简引的火,干脆去林家将林行简逮回来,眼下算日子应该也要到了湖州。
如今三舅母带着孩子哭闹到府上,母亲心火焦急,又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