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一间黑漆漆的屋里,朱氏也悠悠转醒。
刚想翻身,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外套被剥了,浑身被绑粽子似得捆的死紧,嘴里还被塞了一团又咸又涩的脏布。
“唔唔唔······”
朱氏吓的魂了一半,四下打量也没见到她娘和朱有德,屋子外头热闹非凡,喝酒划拳的声音此起彼伏。
不会被山匪掳了?
朱氏的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脑中最后的画面就是朱有德哭着给自己递了一杯茶,说是要谢她救自己,再醒来就是眼前这一幕了。
借着窗户投来的光晕勉强看清自己在一间柴房里头,她娘呢?朱有德呢?
朱氏不敢想,蠕动着身子到门口,肩膀用力朝门撞去,只听铁链叮当作响,门在外面被人锁了起来。
朱氏心底那种不确定的恐惧感再次加大,发狂似得去撞门,“唔唔······唔唔唔。”
也不知是外头声音太吵还是什么,足足撞了半个时辰,右边身子都麻了,也没来一个人,朱氏吓得眼泪直流。
不明白自己为何衣衫不整的被捆在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她也不用活了······
就在朱氏哭的死去活来,外头的门有了响动,像是有人开锁。
一个夹嗓粗噶的声音不满道:“不是让你们塞布了,闹这么大动静,吓走客人,仔细你们几个的皮。”
“真是塞紧了的,我两只袜子全用上了。”
袜子?
朱氏一听,瞠大眼眶,舌头往喉管子里直缩,崩溃的抬臀砸地。
两人说话间,柴房门已经被打开,朱氏往后缩了缩,一个年岁大的男人先举着烛火进来,接着芳兰阁的男老鸨。
还真是黑吃黑,这是朱氏见到来人的第一个念想。
“唔唔唔······”
老鸨见她周身滚的脏兮兮的,嫌恶的退了两步,翘着兰花指指挥,“把布扯下来。”
臭烘烘的袜子被扯了出去,朱氏连着朝地上狠狠吐了两口唾沫,才觉得嘴里干净些,恶狠狠的朝老鸨道:“钱我也给了,你为什么捆着我?”
“我捆着你?”
老鸨睇着朱氏,哼笑了声,“你放眼看看这是哪?你就是什么嫦娥仙子,我也稀罕不起来,何况你这膘肥体圆。”
朱氏被他羞辱的满脸通红,她就是胖些,面貌也没什么可指摘的,不然也生不出两个漂亮丫头来。
“我可是良民,你快放了我,不然我家里人可是会报官的。”朱氏蛄蛹着想爬起来。
老鸨见她说话不客气,既好笑又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还报官,你娘和你那兄弟骗了我底下的人跑了,我不捆你捆谁?”
“跑了?”
朱氏喉咙一紧,随即摇头,“不可能,我哥都给我认错了,我娘明明······”
“大妹子,我见你不像个傻的,怎么对自家人的德性摸不准呢?”
老鸨双手抱胸,语气夹着一丝怜悯,“我也不为难你,你说你家在哪,我让人去你家拿银子赎人,我便放你走。”
“不可能,你肯定是要黑吃黑,将我们娘几个都扣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