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就有二,宋南絮只得道谢,收了东西,冲众人告辞,“我就不在这打扰几位夫人的雅致了。”
齐氏含颚,吩咐青枝送人。
宋南絮跟着青枝身后,盯着手上的金镯子看了半晌,快了一步与她齐平,笑道:“青枝姐姐,敢问刚刚那个张夫人是?”
青枝瞥她一眼,“那是张家的大夫人。”
“那张家?”
“你还真是行了运,张家的主支可是在京都做皇商的,这清水张家虽是丛支,却也衡州有名的茶商,不然夫人也不会看着她的面一次就赏了你两只珍珠簪。”
宋南絮听了,连忙拉住青枝,当着她的面打开齐氏给的梨木匣子,“这么好的珠钗,我田里来土里去,倒是埋没了夫人的好意了,青枝姐姐干脆选支喜欢的,也算物有所值了。”
青枝垂眼看着两只碎珍珠的莲花簪子,倒有些挪不开眼。
这两只珠钗,夫人一直未曾戴过,说是样式青嫩不喜,便一直收着没动,本想着逢年过节能赏给自己,哪想被宋南絮给截胡了,眼下见她这么大方,脸上才有点笑意,“你舍得?”
“这有何舍不得,我看青枝姐姐身量苗条,这只带流苏的更衬你些。”
“我也觉得。”
青枝说着捡起那支带流苏的珠钗收入袖中,又开口道:“看你如此大方的份上,我也不白捡了你这簪子,且与你说说张家夫人······”
小河村,里正屋里。
王田撩着袍子坐在堂屋中间。
里正与两个儿子作陪,笑问:“王管事今日来是?”
对方不自在的嗽了声,“上回你不是来县里寻了了我几回?”
里正闻言忙让老婆子给王田端了杯茶,这才笑道:“是,是有这事,您不得空一直没见我。”
王田被他一说,只得端杯喝了口茶,一股涩味在嘴里炸开,余了,嘴里还漫开淡淡的霉味,“你这什么茶,都霉了。”
里正一听,两忙让水生去换了碗清水,难为情道:“许是收久了,您快漱漱口。”
王田也不敢再喝这屋里的东西,烦躁的将杯子搁下,“说罢,你头几天找我什么事?”
里正打量他满脸郁郁,结合这两天村里的传言猜到一二,思忖笑道:“我听村里人说,这两日王管事常带人来,似乎有意将山脚辟出的小山包和周围的地卖了?”
王田虽不愿意承认,却也不得不点头。
上回被钱丰骂了个狗血淋头,让他不得不管这一摊子事。
当初要不是尹万利那厮怂恿自己辟了那块地,说是同官府打点好了,支持旱灾辟荒且成本低多了,便由着他去办了。
如今好了,这村里没人愿意种,花出去那些农具人工连本都没回来,还有个窟窿等着自己填。
这几天他找种地好手看了,这些个鸟土,哪里是什么天干的种不活作物,又硬又不肥根本就不适合种地,他才知道自己被尹万利那小子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