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什么意思,诶!慢点吃,别噎了。”
朱氏见她急着说话又要噎着,连忙帮着卫婆子顺背。
卫婆子已经两天没沾什么吃的,一连塞了三个酥饼,看着纸包里最后的两块,咽了咽口水,还是忍着没吃,小心的包好,放到怀里。
“这个留给你哥,我晚点悄悄给他送去······”
说着说着,嗓子一哽,拉着朱氏的袖子哭诉。
“兰花快把我和你哥弄出去,这地方真的不是人待的,一天一顿饭,全要靠抢,你娘我一把年纪了,怎么抢的过那一群年轻的,我来了这七八天,每天都是吃涮锅的一点汤底子。”
这底下干粗活的全是没钱还赌债的,一个个都是好吃懒做,欺软怕硬,且不说吃食她抢不到,就连活都是干的最多的。
都是欠债的,老鸨根本不会给他们吃食,每天夜里收拾客人吃剩的,拿着泔水桶装了往院里一扔,就是他们这群抵债干粗活的人,一天的吃食。
就算是这样,卫婆子每天依旧抢不上两口,就算运气好抢了个半个包子馒头,还会被里面年轻的抢走,要是不给,就是一顿打。
院里到处是打手,手里捏着腕粗的棍子,打起人都是下了十足的力,谁敢去偷吃?
若是敢逃,不打掉半条命,也要打残一条腿。
其中有一个人,半夜逃了被追了回来,打手将她们全部从屋里赶了出来观看那人收罚。
她眼睁睁看那男的被打断了两条腿,又被扔进柴房,第二天一早就一卷席子裹了扔到乱葬岗里去了······
朱氏听完所有,与卫婆子抱头痛哭。
“娘,我想办法把你赎出去,大山恨也是恨我哥,你要是没人管,他心善,不会不管你的?”
“不行,你还要赎你哥。”
卫婆子一听只赎自己,推开朱氏,大叫起来。
朱氏没想到她娘这会还顾着朱有德,要不是他滥赌成瘾,欠了赌坊这么多钱,又怎么会将一个好好的家弄散。
别人她不管,她娘一把年纪了,还要跟着在这种地方受罪。
“我不会管他的······”
“啪~”
朱氏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卫婆子一巴掌扇歪了脸。
“你······你怎么能不管有德?他是你亲兄弟,你不管他,你让我怎么活?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你爹,朱家不能没有后啊!”
卫婆子越说越激动,将朱氏推搡到了地上。
“你知不知道,你哥现在过的什么日子?他被这里的人糟蹋的都要寻死了。”
朱氏坐在地上,突然抬头怒视卫婆子,“他要死就去死,管我什么事?你是我娘我才要救你,要不是他滥赌,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卫婆子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吼,吓了一跳。
“你鬼叫什么?那你不管他,你就是要了我的命,好好好······你不管他,你就走,我就陪着有德一块死在这个地方好了。”
朱有德被弄到这来,头一天就被人破了身子,这些日子,天天寻死。
要不是宋家的那个小贱人将自己和儿子扔在赌坊门口,又怎么会这样。
一想到这卫婆子眼里就和猝了毒一样,又指着朱氏的鼻子骂了起来。
“要不是宋家干的好事,我和你哥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就是你,你连一个死了爹娘的小丫头片子都对付不了,还怂恿你哥去偷东西,都是你······”
朱氏听到这话,也被鼓捣的一肚子的火气。
宋南絮,又是宋南絮,这个小贱人,自从和她沾边的事情全都没有一件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