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被宋大山拽着,也不敢追上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牛车走远。
朱有德和卫婆子见宋南絮油盐不进的样子,相视一眼,开始有些慌了,冲着宋南絮呜呜喊。
宋南絮枕着胳膊靠在车棚上懒洋洋的朝两人道:
“喊什么,上次在西街你把我当成宋梅,想抓我抵债?这次上门是想要朱氏卖了宋梅和宋招娣替你还钱,没想到朱氏不肯,就出主意让你来盗我家,这新仇旧恨加一起,送你去见官都是便宜你了。”
一听这话,朱有德眼睛亮了几分,瞬间安静了。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呢,见官就见官,承认偷窃不过就是被关押些日子,赌坊的人总不能从衙门来抢人。
眼下自己又没银子,还不如被送进官府里。
宋南絮瞧他这模样,又翘了翘嘴角。
“你这么求着朱氏卖女儿,想必自己的妻女也卖了个干净,你还真是喜欢卖呢!那我就带你去个好地方······”
朱有德望着她淡淡的眼神,不知怎地,心里有些发慌。
不出多久,牛车停在一幢极大的楼宇面前,一共四层楼高,看这架势一点都不输揽月斋,眼下虽是清晨,里头的嬉笑怒骂的声音热闹的很。
朱有德挣起来,往外一看就瞪着眼睛,朝宋南絮呜呜喊。
宋南絮扬眉朝他笑了笑,“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喜欢这地方。”
遂掏出两根麻绳利索的将两人的腿也绑紧,左脚卫婆子,右脚朱有德,将两人双双踹下牛车,还贴心的朝着大门扔了块「敲门石」。
“娘的,谁敢砸门啊!”
两个大汉推开大门,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
低头见脚边被绑成粽子的两人,其中一人立马认出朱有德,揪着他领子狞笑一声,“朱有德,三日到了你倒是来的早,就是看你这模样······可不像有银子啊!”
另一个人指着卫婆子皱起眉来,“这不是他娘吗?”
朱有德一来二去的赌钱欠债,赌坊的人都不知道去过他家里多少趟了,自然是认得卫婆子。
可这么老的婆子,捆了来能干什么?
“管他的,都先带进去,喜根哥昨晚还念叨呢。”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两人说说笑笑的,一手拖着一个人,钻进了黑漆漆的大门里······
赵刚赶着牛车有些不解,“南姐儿,你不是要将人送官吗?怎么给扔赌坊门口了?”
“这种人就应该由恶人收拾。”宋南絮笑了笑。
她压根就没准备把两人送官,这种情况送了官,官府一般就是判归还财物,罚点银子再打上几板子,要是没钱,就打上几板子关上几个月。
所以,还不如让他哪里来的,就送回哪里去。
那么喜欢赌,她就好人做到底,送他一程,让他自食其果,也算替他无辜的妻女出口恶气。
处理完这事,宋南絮心情大好。
就是眼下时辰太早了,揽月斋估计都还没开门。
便指着前头的早餐铺子,笑道:“赵叔,咱们先吃个早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