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出现的场合,我跟知英都煞费苦心,游戏的规则是打扮得入流不算赢,穿得跟淳更像情侣才算赢,我跟知英各自卖力拾掇的结局是我、知英、淳三人穿成了亲子装。
我跟你一定得分出个大小王才行呢,淳举着菜单问“汆”这个字读什么音,知英眼睛亮闪闪地说:“啊!那个,我知道哦,我知道怎么念!”她一副要领小红花的架势,向淳犯规地撒娇。
呵,这丫头真还真是啰嗦,“念cuan”。我简明扼要地抢答了。
真可惜,知英的“cuan”晚了我0。001秒,被我的声音无情地掩盖住了。
‘明明是该我说的啊!’我猜此时知英心里肯定是这麽想的。
知英朝我投射威力强过□□的威猛眼神。
嘿,自从认识你以后,我都看得懂眼色啦。
由于认字竞赛中,知英输给了我,于是她满脑子都思索着如何扳回一城。
晚餐时间,我们去人工湖边的小店买夹饼吃。
卖夹饼的小店有两家,每家的食物取送窗前面都排起了长蛇,我见状对知英说:“我们分开排队吧,你排这家的,我去那边。”
此言一出,我女友的胜负欲又燃起来了。
她为了先我一步排到夹饼,居然拍着前头那位的肩膀说:“嗨,你想看魔术麽?”
说着,她拿着水性笔就往纸巾里戳,然后展开面完好无损纸巾以示表演成功。
她很快地买到了夹饼。
我们去看桃花,又是地铁又是公交地大概花掉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到丁字沽的时候却看到树上的桃花已经落尽了。
我们俩傻了吧唧地在树下站着,树枝上挂着极其稀疏的细小的叶子,树下的泥土里残留着失去水分枯萎掉的灰粉色的小小的花瓣。
我举着自拍杆跟知英合照,她压低她的宽边遮阳帽,故意不露眼睛。
风大了起来,刮过来了沙子。我们埋怨天气,埋怨早早落下不准我们看的桃花。
我们买来椰子喝,知英喝了一口,她皱紧了眉头,不爽地对我说:“苦的,这个。”
她撇下我独自跑到围栏那边去,围栏上贴着写有酸梅汤的白纸,桌子上摆的杯装饮料呈现出跟‘酸梅汤’三个字一样的浅橘黄色颜色。
过了一周,知英买了夕照色、天色两罐墨水,为使其派上用场,她百度了两首诗来一笔一划地抄。
《烟寺晚钟》
夕照下山门,清音出烟雾。
暝壑一僧还,侧伫寻归路。
月上楚天宽,露落洞庭树。
《平沙落雁》
霜清秋水落,风过人迹平。
飞飞随阳鸟,相呼下寒汀。
向夕聚俦侣,月映芦花明。
诗的确是很美啊,但是跟知英的气质极度不符。
知英告诉我说卖酸梅汤的姐姐推荐了她这种墨水,她开心地买来了,可后来却用这两种文艺的颜色抄了数学公式。
我满心期待,连着一周,早睡早起有空就在知英眼前晃悠,妄想能收到夕照色或者天色的情书,可直到最后也没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