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秋梨,是秋棠姐的堂妹了?”于景雯有点抓狂。
“这是好事儿啊!”乔雪莉突然一拍大腿,“好事!天大的好事!”
☆、第286章 孩子还在
秋棠被乔雪莉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问:“怎么就成了好事了?”
“这件事呢,应该这么想。”乔雪莉清了清嗓子,有些激动,头头是道的分析起来,“这样一来,你跟秋梨的关系就没有那么深了啊!撕逼起来的话,也好下手一点。”
沈曼生捏了捏两眉之间,一副无可奈何又无语的样子。
“堂妹跟亲妹妹可不一样,从爷爷辈算起,到你们父亲那一辈,基因都折了半,算作是百分之五十,再到你跟秋梨这一辈,又折了一半,就是百分之二十五了。才百分之二十五的血缘,何况这么多年来,你那个叔叔跟你这个妹妹吃你的、喝你的,就算两清了。要是秋梨再做什么妖,直接跟她撕破脸,没什么大不了的。”乔雪莉说的霸气。
沈曼生再次无语的揉了揉额头,这乔雪莉的观点自成一派,别致的很啊!
秋棠浅浅的笑了笑,有些讪然,全当做是听了个笑话。
于景雯听了,竟然觉得特别有道理,连连点头,“Shirley姐说的好有道理啊!可是,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秋棠姐真的能说翻脸就翻脸吗?”
“还有裴静冉的母亲。”苏泽有些艰难的开口,时时观察着秋棠的脸色,“秋棠,你知道为什么她当年,要将你交给你的叔叔抚养吗?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她真的,是你母亲吗?”
“苏总说的也有道理。”于景雯咬咬唇。
正在这个时候,纪远风的助理小文从外面赶了过来,一边朝这边走,一边抖着身上的雨水,走到秋棠身边,拿出厚厚的一个文件袋,“这是我们纪总让我赶着去拿过来的资料,说是秋棠小姐看了就明白了。”
“快拿过来看看。”乔雪莉替秋棠接了过来,几下将文件拆开,递给秋棠。秋棠大略扫了几眼,竟然有份鉴定报告,证明她跟郑岚心的母女关系,还有很多调查取证的秋棠身世证据和当年的真相……“好像是真的。”秋棠闭上眼,其实心里早就有数,她将文件递给乔雪莉,乔雪莉迫不及待的看着,又将看完的资料传递给其他几个人,越看神色越复杂。
秋棠又看了病房里的郑岚心一眼,心里像是在滴血。郑岚心没有说,可是刚刚大概就猜到了,既然要跟裴朝忠结婚,就不能带着她这个拖油瓶,所以,将她交给秋伟国抚养,秋伟国用着她父亲的钱,是最好的办法。
纪远风曾经说过,裴静冉被她父母宠坏了,那是她这辈子都不会再享受到的温情。
眼前蒙上一层雾水,眼眶越来越热,秋棠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嗓子好像被堵住,恐怕稍微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嚎啕大哭。
“这委屈的表情,看得我都心疼。”乔雪莉抱住秋棠,“乖乖,不要哭啊!可千万不要哭!”
“秋棠姐……”于景雯也过去,跟秋棠和乔雪莉抱在一起,自己却先掉了眼泪。她不敢想象,如果将秋棠身上发生的事,转移到她身上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她恐怕早就崩溃了。
秋棠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越想压抑,眼泪却聚集的越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咽着开口,“我要去……要去墓园,我要去见见他……我要去见见他……我从来没见过他……”
邺城的早春从来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雨,还伴随着电闪雷鸣,今年倒是特别。
秋棠他们离开医院的时候,雨已经小了很多,变成了丝丝缕缕的毛毛细雨,像是女人的眼泪,透着哀怨。
沈曼生开着车,苏泽、乔雪莉、于景雯、华铭俊,他们都跟着秋棠去往墓园。刚开始乔雪莉还疑惑秋棠口中的‘他’指的是谁,直到苏泽打听出秋伟盛的墓园在哪里,乔雪莉才恍然大悟。秋棠想去见见她那个素未谋面的爸爸啊!
墓园里本来就冷清,又是在下雨的这个时候,更显得荒凉寂寞。
车子停在了墓园外面,秋棠撑着一把黑色的伞,手里抱着路上买的一束花,问了守园人方向之后,独自一个人朝着秋伟盛的墓走去。
苏泽他们在后面,隔着一段距离,默默的跟着秋棠。
秋棠朝墓碑那边走着,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指引,坚定地朝着某处走去。即使伞沿前的落雨形成一道模糊的水雾,秋棠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有些年代感的墓碑,一眼看到墓碑上的黑白照。
脚步一顿,偏偏到这个关键的时候,秋棠越发不敢往前走了。她的父亲在这里孤零零的躺了二十多年,她竟然不知道她父亲的存在……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人生中的这一‘变故’,或许对郑岚心有太多的怨恨,可是对她这个父亲,有的,只是愧疚。
“对不起。”秋棠定了好久,才终于跨出一步,来到墓碑前,蹲下身,将手中的花摆到照片眼前,或许是脚下一软,秋棠竟直直的跪在了地上,眼泪顺势滑落,“对不起,这么久以来,不知道您的存在……对不起这么久才来见您……”
照片上的秋伟盛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剑眉星目,长得非常英俊,与秋伟国相比,显得稳重又大气,而他的面容上,也能隐隐看出几分与秋棠相像的模样。秋棠透过模糊的雨水和眼前的泪水,竟然觉得照片里的人莫名的亲切,他脸上的笑容也异常慈爱。
“爸……”哽咽着叫了一声,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秋棠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呜咽声与雨声交相呼应,身上已经被雨水打湿,可她丝毫不在乎,执着又倔强的长跪不起。
其余几个人在不远处站着,除了心疼秋棠,似乎想不到该用怎么样的心情去面对眼前的一幕。恐怕也只有秋棠自己,才知道自己又多么无助、纠结,和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