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总,你怎么了?”乔雪莉看见苏泽震惊的样子,道:“很不可思议吧?因为这些都是秋棠的伤心事,她对她妹妹的事情不愿多提,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她有妹妹。”
苏泽这就有些搞不懂了,按道理来说,权司墨对秋梨一直没有放下,秋棠又是秋梨的姐姐,两个人的关系也不至于僵才对,更奇怪的是,为什么两个人要装作不认识呢?
坐上车子,苏泽载着乔雪莉回去,问道:“这四年来,秋棠跟权司墨有什么联系吗?”
“没有吧!”乔雪莉摇摇头,声音叹息,“从未听秋棠提到过墨总,好像最开始救秋棠,墨总也是看在了秋梨的面子上。那时候听秋棠的语气,好像墨总怪她没有照顾好秋梨似的。”
苏泽攥着方向盘的手紧紧握了起来,可他的心着实是松了口气的。听到权司墨跟秋棠没有联系,他竟然会觉得松一口气……“权司墨也够可恶。”苏泽又开口,“出车祸也不是秋棠愿意看到的,怎么能怪到秋棠这里。”
“当局者迷。”乔雪莉闭上眼睛养养神,“墨总怎么说也是救过秋棠一次的,秋棠对他,想必也是心存感激的吧!”
苏泽缓缓地点了点头。这么一想,其实秋棠跟权司墨装作不认识,也是情有可原。秋棠绝对不会仗着权司墨跟她妹妹的关系,大张旗鼓、为所欲为,反倒是会因为秋梨一直在病床上躺着,而躲着权司墨。
果然是秋棠啊!是他喜欢的秋棠啊!他喜欢的性格,他喜欢的脾气,只要是秋棠的,所有一切都是他喜欢的。
苏泽忍不住扬起嘴角,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是他想太多了!
医院里,秋棠的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想说句话也不知道对谁说,想喝口水也不好意思一次次的麻烦护士。这个时候她才觉得有些孤独,所以干脆闭上眼睡觉。
或许是出车祸的心理阴影有些大,秋棠心中不安,虽然很快睡着,可极不安稳。睡梦中,她梦到了很久之前生病住院的事,她看到纪远风没日没夜的守着她,还看到纪远风逗她开心的样子,看到纪远风温柔的对她说,一切有他……权司墨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病房里只有秋棠,秋棠安安静静躺在那里,总是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手上还有份文件没看完,权司墨就坐到一旁,借着昏黄的灯光看起文件来。
魅蓝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温馨的画面,温馨到让她不忍打扰。权司墨时不时抬头看看秋棠的状况,那样的眼神透着骨子里释放出来的随意和安稳,是魅蓝不曾见过的……叩叩叩!
魅蓝还是轻轻敲响了病房的门,权司墨抬头,透过玻璃轻轻颔首。魅蓝得到准许走进病房,轻轻地喊一声,“少爷!”
“恩。”权司墨点点头,“奶奶还好吗?没告诉她秋棠出车祸的事吧?”
“一切都好。”魅蓝公事公办的开口,“只告诉老夫人下来有些急事。”
“恩。”权司墨应了句便不再说话。魅蓝背着手站在原地,眼神不由自主的看着权司墨的一举一动。直到翻页的声音响起,权司墨才道:“坐吧,不用拘束。”
“不用了,少爷。”魅蓝说的面无表情。
权司墨的笔一顿,抬起头来,看着魅蓝,淡然道:“我们认识快十年了,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过,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不必把自己当成下属来看,我们是朋友。”
“……是,少爷。”魅蓝点了点头,不再坚持,找了个靠床远点的地方坐下。
朋友,是个很微妙的词。一瞬间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却也在同时,否定了两个人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他们不是上下级,也最多只能是朋友。那,秋棠呢?
魅蓝看着权司墨的眼神有些飘渺,自从五年前跟了老夫人,这是她第一次要下山这么久,而且是为了一个女人。少爷说,等秋棠出院了她就可以上山了……私心里她是不愿意走的,至少在邺城,他会多见几次权司墨,虽然,还有另一个女人在。
忘了从多久开始,她魅蓝也会从一个女人的视角,去看出现在权司墨身边形形色色的人,刚开始时,她只是一个保镖而已。
病房里,秋棠浅浅的呼吸声和权司墨下笔时的沙沙声交相呼应,时间仿佛变成有形、有声音的东西,滴答滴答一步步往前走着。
“少爷,已经凌晨了。”过了十二点,魅蓝忍不住开口提醒,“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还有一点就看完了。”权司墨并没有抬头,声音放的极轻,“你累了的话,先去休息吧,外室里还有一张小床。”
“魅蓝在这里守着就好了。”
魅蓝说完,权司墨没有再答话。过了十来分钟,终于把文件看完,权司墨站起身伸了伸懒腰,见秋棠露着胳膊,轻轻地替她将被角掖了掖。
魅蓝几乎惊异的看着权司墨的动作,她没有办法想象,才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权司墨怎么对秋棠的态度……变得这么温柔?
“你去外室吧!我在这里睡一会儿,明天早上你再过来就好。”权司墨再次开口,魅蓝虽然震惊,也只能点点头,转身离开。
魅蓝走后,权司墨探了探秋棠的额头,感觉到她正常的体温后,松了口气。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将手搭到床沿上,趴下头,准备休息。
秋棠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身旁像是有动静,艰难的睁开眼,混混沌沌觉得手边有团毛茸茸的东西,想都没想的摸过去,“乖狗狗……”
“……”权司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