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衣:“哦?又是祭文,哪儿弄来的,我看看……是是,你们俩就是清早晌午傍晚深夜待在一起,没有整天待一块儿。”
楚照流:“……”
楚照流心事重重地坐下来。
师兄弟俩斗嘴惯了,楚照流居然闷着声儿不回应,顾君衣有些稀奇,视线从祭文转到楚照流身上:“小师弟,你今天很反常啊。”
楚照流思来想去,毅然道:“我有一件事想请教师兄。”
顾君衣更稀奇了:“请教?怎么这么郑重其事的,说来听听?”
下山的时候,楚照流就想好了怎么开口,面色凝重了三分:“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他遇到了点麻烦。”
只要不指名道姓,顾君衣就不知道他说的是谁,这样他也能安心地和盘托出。
楚照流这个人,遇到天大的事也是笑眯眯的,从不变脸,很少会真正地认真起来,但一旦认真起来,就代表事态严重了。
顾君衣正襟危坐:“说吧,阿雪也来参谋参谋?”
陆汀雪也曾听说过楚照流的名字,对他怀着几分好奇,从树上下来,盘坐在顾君衣身边。
楚照流缓缓道:“我这位朋友,从前有位看不顺眼的同门,后来因为一件事,他不得不和那个同门一起出行,期间两人解除了误会,冰释前嫌,他还对那个同门产生了欣赏之意,觉得俩人是好兄弟,非常信任那个同门,不料……”
顾君衣:“……”
小师弟,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姓楚?
陆汀雪了解得不多,真当就是一个朋友,见楚照流忽然停顿,在魔门经受过无数阴谋诡计杀影重重的陆少主眼底掠过丝冷酷血腥。
虚情假意,被背叛与背叛。
这种事,从小到大,他见得太多太多了。
陆汀雪开口问:“不料那个同门背叛了你的朋友,你的朋友死里逃生后找上门,他却道歉说是被人胁迫,你的朋友不知该不该原谅他?”
楚照流和顾君衣齐齐震撼地望向他。
楚照流是单纯的震撼。
顾君衣除了震愕,还有丝丝心疼:媳妇儿从前在花涧门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楚照流呛了一下,连忙道:“没有!绝无此事!他们还是互相信任的好兄弟,永远不可能背叛彼此,只是……”
自信的陆汀雪一拧眉。
他居然猜错了?
楚照流纠结了一下:“那位同门身受奇毒,于神智有影响,不过他意志坚定,平时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但就在不久前,我……我那个朋友和他一起出去时,被他……”
陆汀雪恍悟。
不是尔虞我诈,而是奇毒害人,按照这个走向,那应当是……
陆汀雪接话:“被他杀了?”
楚照流沉重地道:“被他亲了。”
陆汀雪:“…………”
这他确实没见过。
小师弟在这方面脸皮薄,顾君衣难得捡到了当长辈的感觉,原本噙着缕笑,边看祭文边听着,听到这最后一句,脸色顿变,一掌拍断身后的大树:“岂有此理!还未明媒正娶,他居然敢这么轻薄你……的朋友!”
“……”楚照流傻了,“明媒正娶?”
重点是这个吗?
护犊子的顾君衣脸色阴晴不定了会儿,阴恻恻道:“那个同门还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