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八岁的孩子,懂的事比平常的孩子多。小家伙其实不用他妈说,一切都记在心里。这家伙还是杨同志的徒弟呢,学了有一套咏春拳,虽然不大会用,但村里以前那些老爱欺负人的家伙,一对一却不敢跟他对打。
这下好,如果要再养鸭,社员们谁都想参股了。反正吧,鸭寮那边,大半生产队的社员都在。
“先不忙,等收割完水稻后再养吧。”杨楚生抽着丰收说。
这话当然合理,社员们也只好点头。其实杨楚生不打算养了,他想逃到香港的心比以前更坚决。
“嘿嘿,要不你当队长。”贵喜的老婆大声就喊。
社员们都在笑,瞧他们的表情,好像贵喜的老婆说出他们的意思那样。
杨楚生睁大眼睛说“别乱说,还好水笋叔不在。”
“水鸡叔,你好!”白雪的招呼特别斯文,她正在整理鸭寮。
水鸡叔当然也高兴,也在咽口水,现在杨楚生在他心里,可不是刚来的那个小知青。当时要是听他的建议,大队也搞一个养鸭场,现在可就……
“杨楚生,你越来越行了。”水鸡叔也不管现场的社员,接过杨楚生递给他的丰收。
“嘿嘿!”杨楚生就笑呗。
“夏收以后,你就到大队。”水鸡叔吸一口烟又说。
社员们可不答应了,山猫第一个不爽“我们还想让他当队长呢。”
“水鸡叔,大队可以办企业,搞副业,但是社员自己搞,还是不要吧。”杨楚生还得先说了,这时候政策是可以让社员搞副业,问题是到时候,却是在害社员。这时候开始搞,几个月后又来个政策,穷得露屁股的社员,是经不起一次折腾的。
杨楚生话是这样说,他说的话,人家要信不信,他也没有办法。水鸡叔和社员们一走,这哥们笑着喊“今晚在我这里吃,吃干饭!”
老天,吃一顿干饭还得带感叹号。其他四位知青都乐,王升这家伙也粘近点,杨楚生的名声,他打算能粘多紧就粘多紧。
白米饭啊!香喷喷啊!这也是一种平时经常想,但却只能咽口水的食物。
“喂,跃进,你吃了多少碗了?”刘雪贞看孟跃进又揭开锅盖就问。
“五碗。”孟跃进才不管,锅里还有。
笑大,这五碗白米饭,大概要一斤半大米。知青们都在笑,孟跃进却又说“能让我吃一顿痛快的,死了也不足惜。”这家伙说完,夹一块咸菜就往嘴里送。
杨楚生也吃得不少,五个人用了多少米?六斤。他自己也感觉好笑,不管男的女的,因为肚子里油气少,特别会吃。村里的孩子,吃起来可能还比大人厉害,只是肚子大,身体却跟猴子一样瘦。
“喂,雪贞,你可别吃得太饱,今晚不是要到公社吗?吃太饱了,影响你的动作。”白雪边笑边说。
她还说对了,刘雪贞是不敢吃得太饱。因为明天晚上先要在公社演出,也算是彩排吧,今晚她们就是最后的排练了。
“要不要我们陪?”杨楚生也问。
刘雪贞摇摇头,两公里的路,她都自己走过几次了。
“手电你带去。”杨楚生又说。
到了农村,你胆你再小,也不得不变大。吃完饭的刘雪贞,拿起手电就走,边走还边笑。
有了这班排练的知青,公社里面又热闹起来了。还别说,刘雪贞也能小小出名,住在公社附近的农民,近水楼台还能先得月,有些还每晚必看,搞得都认识她了。特别是那些年轻小伙,看她跳舞的身姿,没有一个心里不暗自那啥的。
“啧啧啧,那个刘雪贞来了。”一位在路边纳凉的家伙,朝着另一个说。
“瞧她的后面,真圆。”另一位也小声说。
突然“噼”一下,这家伙才说完,头就挨了一巴掌。急忙回头看,是他老婆,这女人衣服往上卷,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在喂奶,瞪起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有河东狮吼的气势。
刘雪贞也听见了,只是没有回头而已,才要走进公社,抿着嘴巴笑一下,看见那个蒜头鼻子的张主任了。
这张主任也在纳凉,反正晚饭后,谁也不会呆在屋里,连风扇也没有。旁边还有两位刘雪贞不认识的,都朝着她笑。
“来排练了?”张主任没称呼,就一个招呼。
刘雪贞点点头“张主任,吃饭了没?”然后不管他有没有回答,就往公社里面走。反正看他的目光,要看久一点,能让她打一个寒战。
那个张主任张开嘴巴,想回答她却没有留步,看着她的背影,也有真圆真突的想法。
女知青嘛,嘿嘿!这张主任有点老手了。只是冲着她是跟杨楚生一起的,还有陈燕的关系,他也只敢想而已。
没有娱乐节目,刘雪贞她们排练的地方才拉出电灯,立刻就有人上来了。在公社里住的干部们,肯定是前坐。
“哗哗哗……”!刘雪贞身装娘子军的服装,背着斗笠才一出场,张主任立马就鼓掌,然后大家都跟,自发的。确实,这位美女,身装那种军装,站在灯光下,就有一种另一样的美感。
这年头,《红色娘子军》人家最爱看。刘雪贞每次上场也总有不好意思的感觉,别的红军可没有穿短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