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了。
宋南津思绪才从屏幕里出来,外面已经夜深了,天暗得好像永远不会明。
他望电脑界面,人有些失神。
事实上情绪紧绷到一定程度,松懈的那一刻一定是倾塌边缘的。
文征说的那些话,她的气话,她的表现。
他看上去没有什么。
可那些无一不如无形的刀子扎在他心里,划上浅浅两道痕,怎么也散不去。
她有句话说得特别对,他不缺别的女人,他是不缺。哪怕她真的提离婚,他没意见。他可以洒脱一点,可以不那么不值钱,也可以决绝一点。
他不是非要一个人不可的。
他相信他把车停的那一刻,是有想过要让她走的。
大家两个人就这样散了。
她下车,往后两个人再也别见。
可车门开的那一瞬间,理智没有压过情绪,文征只是动的那一刻,他想到了那年也是这样,车停,他要她走,她还真的走了,再也没回头。
他的身体先一步他的思绪有动作,他拉住了文征,此后那一刻,纷飞的混乱像棉絮一样笼罩了他整个人。
他强吻了文征,对她做了一些可能不太好的事。
事实上,他知道文征现在心里应该很愧疚,她会为自己说的一些话内疚,想弥补,她也许还想哄他,可他压根不要她弥补,也不要她的内疚,他不要她的这些情绪。
她还问他有没有衣服,想主动打破僵局找话题,想用一些、可能很浅显的方式来哄他。
宋南津都要听笑了。
他知道她那时候的话不能信。
宋南津都不知道可能明天一早起来,文征是不是清醒了,话又变了一个。
那个满嘴谎言的小骗子。
-
那天晚上,宋南津还真没回房睡。
文征在床上侧躺清醒着等了很久,等到凌晨一点他在客厅收拾东西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她身子有点紧绷,有点希望却又害怕他进来,他或许还是那个表情,可又或许那样他们可以再说说话,好好复盘这件事。
可他没有。
她听见了他推侧卧门进去的声音,心慢慢沉底。
她知道,宋南津还在生她的气,一直没变。
文征独自过了几天,复习,划重点,枯燥的生活,快要过年了,大家都在操劳,群里也前所未有的热闹,文征填选了一些东西,证明什么的。她的医保断缴了,重新去了趟社保局办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
那天又是群里他们喊她。
说快过年了休息,出去庆祝一下,汪邱过生日,请客吃饭。
小雪过后,大家在外头堆雪人,之后冻得搓着手挤进餐厅。
喝咖啡的时候孙滢问:“怎么样。”
文征在粘贴纸,他们包了场,店老板是汪邱他表哥,说正好想简单装饰下桌面,他们人多,做事快,贴纸的任务就交到了她手里。
文征动作微顿:“嗯?”
“问你呢,和你对象。”小曲也坐了过来:“那天回去还好吧?你喝得好醉,好像记得也没喝多少酒,回个头的工夫就睡着了,心理压力那么大,那么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