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只淡笑,说还好。
可文征心里已经在冒其他想法。
手指在地板触了满手的灰。
那只触控笔,怎么也找不到。
待得越久,额上的汗就越往外冒,甚至怕那边领导一会儿注意到她,说她磨磨唧唧不知道在干什么。
手不甘心地沿着沙发边沿又摸了一圈,片刻,她收回来。
捎带理智地,迟缓片刻地,抬眼。
“宋先生。”
她声音很轻,除了他,无人可查。
声线像水滴钻入耳朵,宋南津听见的那一秒侧了目。
只看见穿了职业装的女人,扎了一天有点凌乱碎发散下的丸子头,和平静无波的神色。
她甚至眼也没看他,只守本分地盯着面前沙发皮质,等他回答。
“您有没有,看见过一只触控电容笔。”
文征半蹲在沙发侧,尽量稳着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那是我们工作平板上的,东西不能丢,否则,需要工作人员赔偿。”
他胳膊搭到把手上,轻声回:“什么样的?”
“iPad上的,黑色的,类似中性笔那种的。”
她抬手,指了指手里捏着的另一支笔。
“嗯。”他依旧是应,视线落在她柔软白皙的手指上,好像在回忆,又不像回忆。
“好像,有那么一点印象。”
“那东西在哪呢。”
“什么时候掉这儿的呢?”
“就刚刚,我调试的时候,不小心。”
“哦,掉到了我这边?”
“是,刚刚我不小心让它滚到了这条沙发底下,应该很明显的位置。”
“哪儿?”
“大概是您脚边。”
文征声音越说越轻,眼也不敢看他。
“哦。”他轻轻笑:“不好意思,我没看见,你看自己找一下,好么。”
文征沉默。
像最后通牒失败,她也没了办法。
她盯着面前沙发的红色真皮,半晌没说得出话。
那边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在收灯了。不一会儿,会有人过来,到时她更难办。
她沉默良久,最后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