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杆跟他的手架擦过。
打了个错。
空气降到冰点。
周围人都噤声了,抬眼看宋南津。
而宋南津没有任何表情,起身,甚至是眼睫都没半分变化。
片刻。
周围人立马意会,赶紧都面不改色换桌了。
中间过程,文征不敢吭一下声,没人吭任何声。
生怕随时踩他雷点。
文征以为他是被说动了,也察觉到空气里的冰点,语气稍稍缓了些:“哥。这事……算了可以吗。她车已经贬值了,然后我也没受什么特别大的,她知道不对,可以了。”
“文征。”他忽然喊她名字:“你是不是觉得我做这事,是为了你?”
文征话语忽而凝滞。
“因为在意你或者怎么样,担心你怎么样?”宋南津直直盯着她:“你觉得我做这些罪大恶极的,是为了让你来跟我说这么一句只是想过平凡生活?”
“什么是平凡。”
“你口中的平凡是什么。”
“你觉得自己这样很高尚?”
文征说:“我没有那个意思,不是任何说谁高尚又想贬低谁的意思。”
“哦,不。”他置若罔闻,又垂着眼轻声笑了。
“你和张寄正谈恋爱呢,他足够平凡,他足够让你喜欢,哥哥当然比不上他,因为哪怕他什么也不用做,我们文征就可以朝他走过去,哪怕他跟老师出了那种虚无缥缈的事,哪怕他为了前途毅然决然要走。文征也只喜欢他。他当然比你卑鄙的哥哥要高尚,他为人正直,他讨人喜欢,他才能得你青眼。”
“不是……”
“像我这样的,注定是上不了台面,要被鄙夷的。”
“是吗?”
文征手指越攥紧了。
“我没有。”
“那你是来说什么呢。”
文征沉默许久,喉咙都要干涩到无法酝酿。
片刻,说:“哥,我只是想来说,我确实没有和同事有什么矛盾,你,别为难她了。”
“可以啊。”
他把球杆放下了,拿过纸巾擦了擦手,腰身就着靠桌边上,轻描淡写。
“这样说我们之间不是就清楚明了许多吗,何必像刚刚那样绕弯子。”
文征想说是他和她绕弯子,她从没有。
“所以,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当这个好心人,替她说事?”
“……不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