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或让她们念话本子、或拣了当天京城发生的热闹讲给她听。
可自打从温泉别院回来,主子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没有往日那般爱笑,心事重重。
除了在淳宁殿下和孩子们面前,主人看上去和往日一般无二,私底下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沉郁。
月色如水,洒下满地清辉。
长公主府的练武场上,一名少年蹲着马步,冲着面前的木人挥拳。
砰!
砰!
砰砰!
一下,又一下。
包裹住他拳头的细麻布上,血迹斑斑。
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有新的血痕渗出。
他却好像完全不知道疼痛一般,每一次挥拳都牢记着师父的教导,气沉丹田、击打向木人身上的致命之处。
在严寒的冬夜,他头顶蒸腾出袅袅白气,半裸的身体上鞭痕遍布。
“大哥,别练了,先回去歇着吧。”
老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张口就呵出白气,站在场边苦劝。
燕守拙停止动作,收了拳头,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老二忙对来宝使了个眼色,来宝捧着茶水上前:“大少爷,您好歹喝一口热茶。”
燕守拙单手接过,咕噜咕噜一口饮尽,转身摆开架势。
“大哥!”
老二搭上他的手臂,摸到一手热汗。
“大哥,你要是把身体搞垮了,岂不是让母亲更操心?”
老大一言不发,将老二整个人轻轻松松抱起,放到练武场边上。
砰!砰!
砰砰砰!
练武场上,再次响起单调又枯燥的练拳声。
老二叹了口气。
自从别院回来,大哥他就起早贪黑的练武,打熬筋骨。
他知道,因为母亲半路被袭的遭遇,让大哥迫不及待想要长大,想要具备保护母亲的能力。
可是,这种事怎么急得来?
他也恨不得能一夕之间长大成人。
苦劝多次,可燕守拙一个字都不听,仍然我行我素。
说的次数多了,大哥就像眼下一样,谁也不理会,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