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怎么就成了五窑之首?
但不是所有人都疑惑,专业的比如何老等人就没有这个疑惑,知道柴窑才是五窑之一,只因为没有完整的器型,才后添加了定窑。
薛郎也没解释,微笑着伸手让到:“诸位爷爷请进。”
何老崔老等人相互看了眼,都没有询问,跟着就进了大门。
一进去,彩钢棚下一个窑口正在通风降温,显然准备开窑了。
所有人都是来看柴窑瓷器的,看到这一幕,都疑惑的看了眼薛郎,不知道他这是唱的哪一出。
薛郎看了眼窑前站立的六个人,回过头来说道:“时间刚刚好,这会温度已经彻底降下来了,各位爷爷,不要有疑惑,先看看这个。”
说着,将手里攥着的一块瓶盖大的瓷片递给了何老。
何老接过一看,这不是昨晚看过的瓷片吗?于是,直接递给了崔老。
大家都没有问,依次的接过,细细的看了看,递给下一人。
一圈转下来,薛郎收起瓷片说道:“这是在明朝期间找到的柴窑瓷片,可惜没有完整的器型。”说着,回手指了下窑前站立的六人说道:“他们,整理研究,在几代师傅就开始,研究了二百余年,想恢复消失的柴窑瓷器,今天,他们在实验了数次后,终于达到了跟瓷片上的颜色,跟记载中的形象一致的瓷器后,烧制的第一窑定型柴窑。”
烧制?
所有人都震惊了。
虽然有猜测,但真的烧制出来,这还是笑话。国家也投入研究,私人也在研究,根据记载,争论不休中,研究的方向都不一致,但却没有一个成功的。
何老震惊之余,知道薛郎不会拿一帮老头子开涮,于是,开口说道:“别科普了,这里的人不懂的少,看到东西才是真。”
薛郎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遂笑了笑,回身大手一挥下令道:“开窑!”
“是!”
六个人激动的神情毫不掩饰,就算岁数大的五十几岁了,也是一声大吼,利索的开始了操作。
所有人都站在那里盯着窑口,想知道薛郎这次到底是不是会演砸了。要是拿出的瓷器不怎么样,那,他可是要遭罪的。
随着用布帘遮挡的,已经降温完毕的窑门打开,众人在光亮里眼睛一亮。
里面,一片晶莹的光泽在灯光下闪烁,看得出,里面的成品差不了。
但所有人都没动,站在那里,在俩人抬来几张长条桌子,铺上绒布,一个个小心的将瓷器从半人多高的窑内搬出的一刻,何老眼睛一虚,一步就跨了过去,老态尽消。
但他没有去接那人手里捧着的瓷碗,而是在对方顿了下,忙让开路线,让那个工人将瓷碗小心的放在了桌子上。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些捧上来的,一模一样的瓷碗。
薛郎也极具震撼,看着眼前摆在桌子上的瓷碗终于知道了柴窑,原来是这个颜色。太美了。
何老目光紧紧的盯着近前的一只碗嘴唇嗡动着,似乎是发颤,似乎是念叨什么。
接着,头不回的一伸手。
薛郎正不知何意呢,一直跟着他的那人在后面跨前两步,将一个小巧的手电递到了何老的手里。
何老拿过手电,开始细细的照着眼前的瓷碗,随着看,眼睛随着睁大。
在工人来来回回,将所有瓷碗全部摆上的一刻,他拿起了还有点温度的瓷碗,透过手电光细细的看了会,赞叹道:“色如海玳瑁,青异《八笺》遗。土性承足在,铜非箝口为。千年火气隐,一片水光披。未若永宣巧,龙艘落叶斯!好一个海玳瑁!这就是雨过天晴云破处啊!太妙了!!”
薛郎不知道何老年的那是谁的诗句,但雨过天晴云破处他是知道的,是形容柴窑瓷器的颜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