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人没想到安士冲居然挑起了大梁,他们都不敢动,不知道会不会引来过激的对待,都寄希望于安士冲,希望他能够将这事弄清,别把自己卷进去。
安士冲也算有担当,定睛看向薛郎的手机。
看了一个截图他就明白了,这是弄到互联网上了,并引来了热议和人肉,进而猜测臆想,什么都有了。
这是跟风看热闹的网民最喜欢干的事,都说卖单不怕乱子大,当然是越热闹越好了。
随之他突然明白了,警方的介入就是因为这个热议,这里,薛郎把全部的活都干了,什么毒品大案,什么非法持有枪支案,都他一个人搞定,这种个人英雄主义的舆论导向是一回事,关键是警察干嘛去了?
这是一种误导,说警察无能,是抹黑,是攻击公安系统!
而且薛郎被描绘成了一个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心狠手辣,却一手遮天的恶棍形象,说他贪墨,说他巧取豪夺,侵吞巨额财产,这些都是来源与猜测,没有真凭实据,就跟自己判断安石集团被薛郎搞垮一样,自己也没有确凿证据。
但这些可是会引来相关部门的目光,薛郎可能因此坐到了风口lang尖上,甚至连米厂都会被彻底清查。
只是这事是那么回事,按说也不是什么重罪,怎么就出动特警呢?
明白了,按下疑惑,收回目光,没有让薛郎接着往下翻,说道:“薛老板,我想这事应该是个意外,这事我虽然不是当事人,却知道大致经过,我的老板,温涛的本意并非是这个意思,上面编写的话虽然有点过,却只是圈子里发的,而且还告诫,不得乱传,更不能弄到互联网上,但不成想被人弄到了网上,进而引来无知网民围观起哄。”
“你的老板?”
薛郎有点意外。
一个快递公司,说起来就是小庙,怎么却装了他这么尊大佛?
安士冲已经彻底平静下来,焉能不知道薛郎的想法?自嘲的笑了下说道:“薛老板,我也需要吃饭,在我最危难的时候,温老板拉了我一把,我也不是什么人物,就是个人,所以,我目前是在速达做总经理。”
薛郎细致的调查过安士冲,除了有钱人的那种自然嚣张外,还不算有什么恶习。至于喜欢用钱砸女人,那是有钱,起码不动歪脑筋不是?而且很挑剔,生活并不糜烂。
安士冲不但学业成绩优良,更难得的是从基层干起,有了相当成熟的大公司管理经验,有了集团的战略眼光。
安士冲能够屈尊到小公司,看得出,不单单是能屈能伸了,恐怕是不想离开松江市,要哪跌倒哪爬起来,亦或者还有别的想法也未可知。
要不,凭借他的才华,离开松江市找一个大公司,当个ceo是手拿把攥,一年一二百万,三四百万不是什么新鲜事。
念头转动间,也明白了应该跟自己判断的一样,这事就是意外,温涛并非有意主观要抹黑自己,那对他似乎没有丝毫的好处。
明白的一刻,隐晦的做了几个动作,随之说道:“这事在警察没出面之前,那是我个人前来询问,也仅代表个人,但现在,这事我就掺和不上了,所以,安总,是否是有意传播,或者是无意,就不是我来判断了。”
薛郎的话,没有让地上蹲着或者坐着的人松口气,反倒更加不安。
这是扣上帽子,正大光明整的节奏啊!
连安士冲也这么认为,冠冕堂皇的抽身事外,然后官方怎么定性,怎么定罪,跟他薛郎就无关了,那毕竟是官方的事,跟他个人牵扯不上,所以,找后账也找不到他了。
薛郎没管众人怎么想,接着说道:“温涛,我在警察带走你询问之前还是想知道具体的事情,方便说说嘛?”
“方……方便……”
温涛虽然没发抖,说话却不连贯了。这会,满脑袋都是安石集团的凄惨,安士冲侥幸摆脱干系,却落魄到几千块一个月的工作也要干的画面。
他在往自己身上套,不知道自己将会是什么下场。
安士冲看到温涛如此的表现,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作为一个公司老总,再怎么也不能遇事有这种表现,就算不是什么慷慨激昂之类的,也不能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做派。就算对方强,那又如何?起码的骨气要有。
安士冲的微妙表情没有逃过薛郎的眼睛,他明白安士冲骨子里还是高傲的,还是看不起这种刚进入管理的小企业,看不起老板的胆小怕事,不敢承担。
但这些跟他暂时没啥关系,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他只是想知道答案,好决定温涛是不是交给一会赶到的杜飞手下。
刚才,他用手势就是通知张明给杜飞传递信息,告诉他那风暴源头在这里,让他赶来善后。
毕竟出动特警抓一个没什么大罪的信息发起者有点小题大做,而且屋内的人全部被枪指着,这事说大不大,说小同样不小。
他没想到,安士冲却再次说话了。
安士冲见温涛是那种俗称烂泥糊不上墙的货色,遂开口说道:“薛老板,这事我体温老板说吧,从头到尾,前段我没参与,后面却都知道,直到现在。”
薛郎看了他一眼,示意了下,让指着他的队员靠后,让他说。
安士冲得到首肯,直接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以他的口才,诉说整件事情的始末没用几分钟,就清晰的将整个事件都说了一遍,连自己帮着恢复照片,并善意提醒都说了,丝毫没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