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端起茶喝了口说道:“国家,不允许有个人英雄主义出现,都这么做,还要警察干什么,都用自己的手段去解决问题,那就算是好事,也会触动警绳。”
薛郎抱着茶杯,静静的听着,没说话。
杜飞自顾自的说道:“你没有这个义务,当然,也没有这个职责,就冲今早,我就有理由给你带上铐子。”
薛郎淡淡的笑了,接过话头说道:“杜大哥,我只是个小老百姓,我不是法官,也不是警察,更不是军人,我没有你们身背的责任和使命,我只是守护身边的亲人、朋友不受伤害而已,在不触犯刑法的前提下,做些该做的,却绝不会管闲事,因为我没有被赋予那份责任。”
杜飞在薛郎话音落下,笑了:“这个简单啊,我可以赋予你这个责任,虽然我说了不算,但却可以领你进门,你不去老程那里是不愿意离开爷爷,穿警服可不用离家吧。”
薛郎看着杜飞,这才明白他的意思,感情这算是递橄榄枝?
不过杜飞比程卫国高明的多,先敲打自己,再伸出橄榄枝,路子比程卫国可高明多了。
摇了摇头,直接就拒绝说道:“杜大哥,我只想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只想安静的守护亲人、朋友,不是我胸无大志,也不是我没有国家荣誉感,是真的有自己无法割舍的理由,你就别费心了。”
杜飞当然理解不了了,他哪里知道,薛郎两世为人,最心痛的就两件事,一件是父母弟妹遇难的时候,他这个兵王居然不知道,居然没能力保护,虽然不后悔,因为他有使命在身,可不心痛那是假的。
所以,他才不会允许有人伤害到爷爷,不论是谁,他都会予以击杀,就算犯罪。
另一个就是朋友,兄弟。他亲眼看着一个个战友在身边倒下,不但没能守住患难与共的兄弟,还看到了兄弟家里的窘迫,贫困潦倒。
这更是令他心碎,也是他坚决要付出的理由,下定决心让自己有钱,来替兄弟们照顾弟妹,赡养老人。在他内心里认为,这是冥冥中给自己的赎罪机会。
伸出橄榄枝直接被拒绝,杜飞早有心理准备,微笑着说道:“薛郎,不穿警服也可以,那当个在职的便衣总行吧,我可以保证,你不用报道,不用离开家,不用放弃你的厂子,在特定的时候,你可以拿到枪械,并可以使用,这总可以了吧。”
薛郎一听乐了。刚还赞他比程大哥高明呢,转眼就跑一个路子上了。
摇了摇头,薛郎笑道:“得,杜大哥,别给我挖坑了,一旦我领了那个证,命令一到,别说爷爷,就是洞房我也得停下,那时候可就不是你能保证,我能做主的事了。”
“你小子……”
杜飞被戳破了心思,一下子憋住了,没想到薛郎会这么了解制度里的事沉默了一秒,杜飞抬头说道:“我理解不了你守护家人和朋友的决心,也不敢断言是否值得,既然你真无心进入体制,那有一点我必须说明。”
薛郎严肃的点了下头说道:“你说,杜大哥,我尽量做到。”
杜飞组织了下语言,沉声说道:“第一,你不能私藏枪支,这是国法,绝对不允许。”
见薛郎点头,接着说道:“第二,再遇到这种事,你不能就这么直接进去,否则伤及性命,就算是对方该死,那你也要吃官司。”
对于这两点,薛郎还是认可的,毕竟自己不是执法人员,潜入也谈不上什么正当防卫了,根本不成立。
“没问题,我会照做。”
杜飞在薛郎干脆的回答完,却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今早的枪战,对方是什么人?”
“枪战?”
薛郎暗惊,表情逼真的错愕道:“那些混子哪来得及拿枪,就没有发生枪战啊?要不我估计很难囫囵的坐在这里了。”
难道薛郎真不知情?
杜飞审视的盯着薛郎,依旧不放弃自己的判断。
但他没有接着问,突袭问都没能得到信息,再问也白搭。
见薛郎脸上找不到想要的答案,杜飞伸手从兜里掏出一个扁平超薄的大屏手机推给薛郎说道:“算了,不研究那些了,这个给你,扔了你那红米,像素太低。”
薛郎没有接,看了看手机,抬头笑道:“杜大哥,这可不地道了啊,我可不想连上厕所都被盯着,那岂不是要寝食难安?”
杜飞脸上表情没变,但心里更加认定薛郎受过绝对专业的训练,熟识体制内的很多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