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薛郎的手指弹动,惊骇的目光空洞的冯莹渐渐停止了颤抖,呼吸也有了,且渐渐稳定,而且眼睛慢慢的闭上,似乎困了。
足足十几分钟,薛郎才停止了施救,起出金针,将冯莹慢慢的放在沙发上,抬头看了眼张明,没有责怪他贸然惊动自己,起身回到对面,拿出纸笔刷刷的写了一个方子,递给张明说道:“马上派人去抓。”
“是!”
胸口依旧隐隐作痛的张明应声领命,转身下楼安排队员去抓药,安排队员准备药锅一类的工具不提。
薛郎这会已经完全回过神来,看着熟睡的冯莹自责的摇了摇头。
自己已经算是高手了,却依旧看不破生死,控制不住情绪。
虽然知道这不是针对自己,而是身外的生死依旧无法漠然导致,但控制不住情绪,说明自己心态还不够平和。
那些资料里让他愤怒的不是别的,那些丢失的文物,大野治的爷爷在侵华战争中掠夺的文物,并不比大屠杀来的震撼和愤怒。
但近些年那些一桩桩一件件,为了一个茶壶,为了一个瓷瓶,将拥有者全家害死,或者设局导致对方崩溃自杀,弄的家破人亡,亦或者倾其所有花了几千万拍下的瓷器,对方做扣,上门购买,却找到了仿品的证据,也就是隐藏起来的内印,导致声名尽毁不说,还赔上了巨额的赔偿金,散尽家藏,郁郁而终的这些事件却让他怒火填膺。
他曾经是一个兵,保家卫国的概念深入脊髓。
这些虽然不是他该操心的,但,对于小岛国那龌蹉的嘴脸,任何一个当兵的,只要一声令下,都会毫不犹豫的冲杀向那个虫子一般的地方。
在国家落后受欺凌的时候他没出生,只能是牢牢记住耻辱,而现在国富民强,对方居然还敢在华夏大地搞风搞雨,他焉能不愤怒?
虽然这些都在国家还没有严格规范文物市场,以民间交流为主的所谓收藏界的江湖手段自行处理导致的,但,依旧让他愤怒。
不但愤怒某些国人为了钱财,丝毫没了底线,不管知不知道对方是岛国人,最起码的就是贪婪,让他们成了帮凶。最让他愤怒的是小岛国居然还在做着文化掠夺的勾当,而且百年了居然还如此的肆无忌惮。
这些资料里,薛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金腾以及一些文物缉私部门不是没逮住东都史料馆的一些尾巴,但对方做的极为巧妙,他们基本不直接出面,大多都是国内的商人,收藏者出面,导致就算怀疑有幕后操纵,但却找不到幕后的人,而参与实施的这些货大多都不知道为谁做了嫁衣,有钱赚,他们哪里还关心其他?
张明,在薛郎面沉似水,静坐不动中,安排完一切后,在胸口依旧隐隐作痛中,来到楼上,看了眼熟睡的冯莹,低声问道:“队长,刚才为何失控?”
薛郎深吸了口气,将艾派德推给了张明,轻声说道:“看看吧。”
张明狐疑的接过艾派德,看了眼依旧沉默,脸色极为难看的薛郎,坐到了沙发里,看向薛郎最后看的那个文件夹。
这一看,他眼睛渐渐睁圆,怒火快速升腾。
他快速看完这个文件,已经是难以抑制的怒火焚起。
看文件到头,似乎开头也不是开头,他关闭页面,见还有九个,遂头不抬的点开了标注一的文件夹。
随着一个个文件夹的观看,张明只看到第三个文件夹,就已经呼吸粗重,喷出的气流都已经炙热,牙齿更是咯吱吱的直响,手背,脖子的青筋坟起,握着艾派德的手居然都有点发抖。
感受到了张明的愤怒,薛郎深吸了口气,平静的说道:“山猫,控制情绪。”
薛郎的话直入即将失控的张明的脑际,如炸雷一般的鸣响,让他脑海一清,抬头看了眼薛郎,微红的眼睛渐渐的恢复,呼吸随着有意的控制,渐渐平复。
他深深的呼吸了几下,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继续看向文件。
十几分钟,他看完了所有文件,在队员返回,开始熬药的一刻,他关上了文件,慢慢的站起,一个立正,沉声说道:“队长,我们应该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
薛郎静静的坐着,半响才说道:“山猫,这是政斧的事,我们不是职能部门,我们只是商人,官方的事情不用你我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