蠃蚌是个相当内敛的武士。
孤独残酷的幼年,奠定了他生命中最主要的人格。
筑山柊从没想过他会如此情绪外泄,说着说着,甚至难以抑制的痛苦的低下头,以至于他俩现在是一个仰面躺着,一个用手撑着地,低头对视的尴尬姿势。
系统:“麻烦把‘尴尬’换成‘暧昧’。”
筑山柊:“去死,谢谢:)”
少女的莹莹目光与武士漆黑的双眸一触即离,她侧开目光,最终决定实话实说。
“大可不必,神器又不是终身绑定,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说到底人生无不散之宴席,我才不想死了还欠你一条命。”
“再说消失又有什么不好?是雪花总要消融,这是宿命,也可能是我族生命的终结和轮回。你要觉得咱俩这段时间相处的不错,就做个人吧,我由衷恳求你别动歪脑筋,我自己的事让我自己决定行吗。”
干巴巴的声音还没完全落下,武士忽然抬起粗粝的手指,轻轻抚过少女的额发。
“?”
少女似有所感,微微瞪大圆眼。
狗子!我说认真的呢,你又想做什么狗子!
清冽的气息从上方缓慢靠近,干燥又柔软的嘴唇落在她额头上。
那是不带任何情欲意义的吻。
非要说的话,大概只有疼惜珍重之情,仿佛挣扎于生死边界的溺水人,明明有能力得救,却甘愿为她束缚手脚,一起沉沦。
也罢。
蠃蚌心道,生生死死都好,所有的话都在这一吻中了。
大抵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哈?干嘛突然亲我???”
某个笨蛋还不懂,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蠃蚌,表情嫌弃异常,好像在说,你不对劲,很不对劲。
蠃蚌倒也坦然,嘴唇微抿。
“心情不好,突然就想这么做。”
筑山柊看着他,一时无语凝噎。
“行,我敬你是个狠人。”
他能怎么办,还不是得像个老父亲一样把蠃蚌原谅?
不过之前的痛苦经历也告诉筑山柊——
跟任务对象有肢体接触绝不是什么好兆头,通通扼杀在摇篮里才好!
“但你心情不好别冲我来啊,这次就算了,下次再动嘴,我就把你脸上的面具换成狗子用的止咬器,看你丢不丢脸。”
蠃蚌好似在反省,琢磨三秒后又问,“止咬器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