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声渐渐盖不过人们的声音,魏惟一和蒋均良回了街道。他先停在路口,将吉他背到身后告诉他要去还吉他。
蒋均良问他:“你朋友就住在这?”
“当然啦,摩托车其实也是他的。”
蒋均良敏感地捕捉到这个名词代称,“男的?”
魏惟一咬着下唇笑起来,微微露出上排牙齿,“怎么,你吃醋了?”
“我有什么好吃醋的?”蒋均良淡淡地说。
魏惟一又问:“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他就在这附近。”蒋均良摇头,他简单交代了几句,往另一边开去,“你在这里等我一下。”他开了一会儿往回看,蒋均良低着头在踢地上的小石子。
回了北京,可能是海风吹得太多,魏惟一发烧了。他在床上躺了一下午,死活不愿意去医院,蒋均良没办法,走到床边蹲下,问他体温计和退烧药在哪。可能是他意识不太清醒,竟然觉得蒋均良问这些话的声音温柔地能滴出水来。之后蒋均良喊他做什么,他就跟着乖乖做什么,他这么听话,蒋均良竟然还笑他。
于是他带着怨气,嘟囔了一句:“我都发烧了,你怎么还笑我啊?”
“我没笑你。”他哄他,“我笑是因为觉得你可爱。”
“我不信,你肯定是在嘲笑我。”
那人叹了口气,语气还是很温柔,“我没嘲笑你,我笑是真的觉得你很可爱。”
再然后,魏惟一就睡着了。他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时,屋里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蒋均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低头打着字。他忍不住咳了声,蒋均良抬头,问他舒服点了吗,头还疼吗?
魏惟一不说话。
蒋均良把床边的温水递给他,他摇摇头,脸色不好。
“你很难受吗?”蒋均良一连问了好几句,魏惟一都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偏过头看蒋均良,很认真地谴责道:“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蒋均良的头上很明显地冒出了问号,他有点不高兴,硬邦邦地反问:“那要怎么才算关心?”
“你都不问我饿不饿!!”
蒋均良沉默了两秒,问魏惟一:“你想吃什么?”
魏惟一扳着手指头数,“北京烤鸭,麻婆豆腐,酸辣粉,火锅,锅包肉,冰淇淋,酸奶,芋圆一时想不到了,就这些吧。”
蒋均良门开到一半,又关上,忍无可忍,“你怎么不把全国的美食都报个遍呢?”
“真的?”魏惟一竟然还认真思考了半天,“但那太多了,我吃不完。”
“想得美,你只有白粥。”
到了傍晚,魏惟一退烧了。他半躺在床上,指挥蒋均良去拉开窗帘,“下午我就想说了,窗帘全拉上,暗沉沉的,人都不舒服。”
蒋均良顿了顿,“是你让我拉上的。”
“”
魏惟一默默地起了身,拉开窗帘。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淋湿整块玻璃。因为出了满身的汗,魏惟一洗了个澡。从卫生间出来,他又觉得饿,窜到厨房想找点垫肚子的。
打开冰箱,第二层不知什么时候多了盒没见过的酸奶,是自己喜欢的牌子。是室友买的?他拿起来看了两眼,嘴馋得很,但又不得不又放下,还是等他们回来问问吧。只是心里忽然间起了个念头,魏惟一顺势打开下层,见到自己最爱吃的香草味冰淇淋,愣了两秒,如果说刚刚他还没反应过来的话,那么现在他无比确定这是谁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