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慕家人好像都还不知此事……
“太后娘娘也知道了吗?”
“回宫再告诉她。”
南音无言,先生行事还是如此独断,即便太后娘娘或百官反对,恐怕他也不会当回事。
她说:“一切都由先生定。”
说完,不自然地往榻内侧动了些,她觉得先生的身体有些烫,刚刚手指分明还是凉的。
感觉到她的紧张,绥帝放松了禁锢。
他道:“我会忍耐到大婚之日。”
“……嗯?”
“所以,无需害怕。”
他用了忍耐一词,而非等待,好似在暗示甚么。
意识到这话中隐藏的深意,南音感觉周边气息都隐隐烧了起来,热得很。偏偏绥帝一脸坦然,仿佛不觉自己说出了甚么惊天动地的话儿。
但作为一个自幼连外男都少见的深闺小娘子,南音却屡屡因他的直接而羞到遁地。
毕竟甚少有人会如此直白地表露自己的欲望,而绥帝身为天子,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在南音这儿,却总是毫不避忌。
含糊嗯了一声,南音小小别开脸,总不能让她说甚么谢谢先生之类的话儿。
绥帝知道她易羞,更知要让南音彻底敞开心扉、坦诚接纳他,无声润泽的时日越久越好,而非这么快定下大婚的日子。
但他不想等待那么久,便以最快的速度让南音接受了将要入主后宫之事,剩下的……婚后自有大把时日来让她明白。
南音如今对他应也有爱意,更多的,无疑仍是敬与依赖。在她出生十几年的岁月中,她甚少有能够深深依靠的人,因此无法拒绝他,也不足为奇。
绥帝并不觉自己卑劣,敬爱之间,不过一字之差,即便南音能够回报他的爱意,与他给予的远远不等,他也丝毫不会介意。
静静相拥了会儿,南音因那些话而起伏的心潮慢慢平复下来,感觉到绥帝的倦意,不由道:“先生要在这睡一觉吗?”
“不用。”此时此刻也不合适。
绥帝仅半刻钟就起身,这么短暂的时间,眼底倦色就被他收了起来,重新恢复成手掌生杀大权、威严赫赫的帝王,“有些事尚未忙完,我不可在扬州久留,三日后便要回长安。”
他三日后便要赶回去,显然不会和她同归,南音微微抿唇,依旧没说甚么,“那就传膳罢,先生不歇息,总不能也不吃饭。”
绥帝颔首,在她的陪伴下,终于用了从昨夜到现在的第一顿。
婢女入内侍奉,服侍二人净手,内卫适时道,说是康王和温家等人都已在前厅,听令等待绥帝前去。
“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回陛下,都在外边儿呢。”
绥帝嗯一声,示意南音并行,看样子,是要和她一同再去见见温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