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中,一个学生被绊倒没能出来,叶丞言就是冲进去救这个孩子,被烧焦倒下的取餐窗上的窗棂砸中了头,满头血迹模糊,屋子里浓烟滚滚,叶丞言顶着满目眩晕和越来越黑的意识,坚持把孩子送到了出口才倒下。
蔡墨涵看到孩子出来,却没看救人的叶丞言,孩子又说救他的叔叔受伤了倒下出不来,急得就想进去,被赶到的消防员死死拦住。等消防员把一头焦黑的血迹的叶丞言抬出来送医,蔡墨涵才记得起给安楚楚打电话。
叶丞言很快被送到这里,邵宇勋已经等候着接过他,就往抢救室跑。
叶舜臣几近恐慌的心才稳了稳,他害怕,一直这样提心吊胆的,害怕侄子像大哥一样会出什么意外。
“叶伯伯,大哥一定没事的!”安楚楚心里也忐忑不安,却硬打起精神安慰叶舜臣。
叶路言淡淡的说:“宇勋说没事,必定没事,你不别担心。”
声音是清冷的,语气是淡薄的,叶舜臣却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可心里,真的放了心。
这些年来,叶丞言因公受伤进医院不止一次,比这次严重的时候也有过好几次,每次叶舜臣和叶路言都一起焦急万分的等着,可从没有过半句交集。
好几次,叶舜臣因为心急如焚,无理的吼过叶路言,可叶路言从不回嘴,只是似乎听不见的安静。叶舜臣那焦虑不安的心,更加不知该往那里安,这次,还是父子俩,叶舜臣却安了心。
安楚楚安抚的握了握叶路言的手,走向贴着手术室门站着的蔡墨涵。
蔡墨涵一直都没有离开,一直流着泪,不说话,跟着叶丞言进进出出上上下下,叶丞言进来手术室就这样贴着门站着等,一声不吭。
从那次被劫持的后,叶丞言得知和蔡墨涵之间的缘分竟然那么奇妙,两人不知不觉中慢慢走近,叶丞言虽然没有起火,却有了微妙火花。
蔡墨涵则早已芳心暗许,却碍于姑娘家面子,没有紧紧贴上去,矜持的偶尔联系。经过这次,蔡墨涵决定,不管叶丞言到底有没有感觉,她赖定了!
安楚楚和蔡墨涵也成了好友,经常联系
,现在看见她,安楚楚恍然觉得她和叶丞言之间的微妙,只是现在大家都心急等着叶丞言出来,安楚楚没多说,只是抱着她,轻拍着她后背安慰着。
手术很快,就是清创,缝合,包扎,叶舜臣捧着的热水换了一杯,叶丞言就出来了。
其实砸的那下不是最重的,额头骨裂了,封了好几针,还有轻微脑震荡,但严重的是被昏迷时浓烟呛了,肺部炎症比较重。
叶舜臣颤着手,轻轻碰了碰叶丞言头上的绷带,仿佛烫手般又飞快缩回来,老眼又混了水气。
刚才邵宇勋对叶舜臣交代了,现在是麻药未过,因为脑震荡也还有些浅昏迷,过了今夜就会醒来,肺部炎症挂上十天八天的药水,也可以消下去,只是以后几个月恢复期要好好养着,要多多注意了别寒了肺,怕容易咳嗽。
叶舜臣安了心。
安楚楚让叶路言把叶舜臣送回去,文修把蔡墨涵送回家,自己留下守着。
叶路言不肯,怎么能让自己女人这么累呢?叶舜臣也觉得不妥,让叶路言送安楚楚回家,可安楚楚说了,叶舜臣今夜受惊吓累了,让叶路言陪着,蔡墨涵明天要带汤来,所以回家去,自己最适合留下。
这确实也是最好的安排,众人无言,听从了安楚楚安排。
其实一夜无事,安楚楚安静的注意着叶丞言情况,安然无恙。半夜两点多,叶丞言醒来了,不过很疲惫,安楚楚喂他喝了点水,就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