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缓了脸色,说:“伤不算重,是被刺激了才晕倒的,叶伯伯刺激的吧?你该想办法了。”
安宣杰闷声说:“笑话,你们好几个认识他那么久,都做什么吃的?一点用都没有!”
话音未落,被安楚楚狠狠的瞪了一眼:“白痴哥哥,你懂什么?不懂就不要瞎说!你再胡说,赶你回巴黎!”
很有威胁很有效果,安宣杰噤声了。没办法,妹控。
叶路言还没醒,安楚楚柔柔的对他低语:“路言,放心,有我呢,有我呢,有你的楚楚在呢……”手,温柔的覆在叶路言手上,小小的掌心,强大的温暖。
叶路言似乎听见了,死皱的眉心缓缓的,慢慢的舒展了,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沉沉而睡。
叶丞言烦躁的抓着寸头,许久,才说了好些话。
其实叶舜臣并不算是真的恨叶路言入骨,时间也过去那么多年了,有什么恨,能延续那么久,何况是血缘至亲。
可是叶舜臣那么多年都习惯于看叶路言不顺眼,习惯于不给叶路言一个好字,重要的,是因为妻子过世前对叶路言那一拍,他觉得那是妻子死都还在恨叶路言的表现。
“我努力过很多很多次。我对父亲说过无数次,路言还小,他不是不保护妹妹,他是还小,他还没有能力救,连他,医生都抢救了那么久,在重症监护室里熬了四五天才活过来,妹妹死了,其实不怪他。可是没有用,父亲听不进去。母亲过世那天,我也安慰父亲很久,说不怪路言的母亲的病逝,不该怪他。”
叶丞言只觉得无奈,他努力了二十年,却一点作用都没有。
安楚楚轻轻的说:“大哥,你安慰错了,你安慰叶伯伯的话,错了。你们的想法都错了。”
叶丞言惊讶的看着安楚楚,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错了?他说的话,叶路言不是不救
而是没有能力救,所以叶樱斓才会死,这个说法错了?父亲固然错,一味怪责叶路言固然错,可他痛失妻女,怪责叶路言想法也错?
叶丞言不明白安楚楚的想法,他觉得那是诡异的思维。
叶丞言打给叶舜臣,告诉他叶路言没事,明明叶舜臣松了口气,却硬着嘴巴说:“哼,祸害必定命硬!”
无比难听的话语,出自一个父亲的嘴。
安楚楚轻步走进病房,将叶路言的手紧紧握着,低喃:“路言,他们错了,他们都错了。他们该是庆幸,而不是怪责。”
叶路言醒来,安楚楚没等他开口,将他轻柔又不失力气的抱着,在他耳边轻声的说:“真好路言,真好,你还在我身边。”
这句话,平平淡淡,平淡得无奇。
安楚楚暗暗想,路言,你等着,我会让叶伯伯对你说声对不起的,你等着,不会很久,不会!
我发誓!
叶路言两天后恢复正常上班,像没事一样的过日子,可所有人都知道,他又压抑着痛楚了。
死死的压抑。
邵宇靖本想带安以沫出国寻医,叶路言这个样子,安以沫不愿意去,说万一有什么需要他们帮忙,怎么办?她的病,所有的医生都说过,三十岁以后才会发病,现在很健康,所以不用着急。
邵宇靖拗不过安以沫,事实上也担心叶路言,也就留下了。
米迷一直忧心忡忡,安楚楚和叶路言这事,比任何事都要让她难受。
文修也难受,米迷难受,让他倍加难受,在懂得只有他没吃上肉,他更更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