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家人呢?怎么联系他们?”安楚楚才想到这个,都好多天了,他家里人都没有他的消息,该着急透了,“你是哪里人呢?肯定亚洲的吧?哪个国家的?还是已经在法国定居了?”
叶路言微微一笑,淡淡的不注意几乎就看不见的微笑:“我没有家人。等我痊愈,我就回国,我是中国人。”
安楚楚不禁同情心泛起:“我也没有家人诶,真是同病相怜。”而后又兴奋了,用普通话说:“我也是中国人哦!”
叶路言心一怔,也没有家人?
又微微一笑,也用普通话说:“中国哪里呢?听口音,似乎是上海吧?”
安楚楚正想点头,又想起自己要“逃逸”的事,不敢说是,瞎说了个:“不是,是南京。”
“上海人。”
安楚楚呵呵,原来如此。挺好,南京上海离得很远,他不会想到我是上海的!不会有交集,不顾会!我还是要逃逸的,我出不起修车费啊……
叶路言有点无语,还想着有下文,结果没有!
似乎,安楚楚和叶路言一下子就熟悉了,也没什么尴尬啊,隔阂啊,总之就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一样,比君子之交进一步,比知己之谊少一些。安楚楚是这么认为的。
至于叶路言,那因为莫纤纤分手引发的悲痛欲绝,暴躁急怒和心如死灰的心情,不经意的,不动声色的,或许,又叫做被迫无奈的,因为安楚楚而悄悄淡去。他和她之间,该用什么定义,叶路言没有想过,只是觉得,那不安的焦躁的心,渐渐安定了。
褚安安果然不是护工,很多事情都冒冒失失没有护工的能耐,比如,给叶路言剪个指甲,有剪到肉肉的危险。比如,给叶路言刮个胡子,不小心留了一条细细的红痕,貌似是刮伤。又比如,因为寸步不离医院,就窝着窄窄的陪人床睡觉;还有,会在晚上洗澡的时候,哼着歌……
想着这些,叶路言嘴角不自觉的微扬,却不自觉。
医生护士们都说,她是个好女朋友。趁着他指示她去外面买手机,他找了医生问了。褚安安垫付一张卡,一百万。褚安安跟着他进医院时,带着两个行李箱,然后没离开过。给饭堂大妈小费让给他炖
汤炖粥,自己吃的是面包。所谓的医院送的水果,其实是她买的。医生得出一个结论:“鲍捷先生,你女朋友爱你爱得很含蓄很真心!”
叶路言浅浅的笑了,意味深长和若有所思。
安楚楚则在大街上内流满面,鲍捷啊鲍捷,手机就手机嘛,法国本土品牌手机那么多,为毛非得要用苹果?你那么帅的一个,以为不会跟着爱疯,结果还是爱疯了,重点是,好贵啊!我的全部身家等你出院了还有得剩么?我可是还要留着回国安顿自己的啊……
好吧,我欠你的。
安楚楚还是果断买了,是她欠他的啊……
回到病房,安楚楚意外的看见,鲍捷先生的脸上,竟然有笑意。虽然目无焦距,嘴角只是微不可见的上扬,安楚楚却看见了一个安静的微笑,然后,某女看得痴了……
“你要在门口站到什么时候?”淡淡的带着低低磁性的声音响起,安楚楚才回了神。
是习惯吗?自己竟然能感觉到她回来了,叶路言有些惊讶。
给叶路言手机,叶路言让她帮拨号,然后叶路言打电话的时间,安楚楚准备温水,给他洗澡。
自叶路言醒来,伤不那么影响手的动作,洗澡已经不用安楚楚单独完成了。她只用处理好叶路言的脑袋,不碰水就好。因为手术被剃了头,用比较湿的毛巾擦几次,也很干净。一开始叶路言是让安楚楚让他自己在洗澡房洗,结果是伤口入水,在里面人仰马翻,听见重物落地声音,安楚楚急忙闯进去,又一次不得已的看见了那黄金比例的光体……
还是安楚楚想出了折中的方法。
安楚楚处理了叶路言的脑袋和上身之后,放热水在桶里,叶路言自己处理下身。
还是挺好的办法,又干净又安全。然后,几天之后,叶路言更熟悉了“黑暗工作”,安楚楚只用处理脑袋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