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林沫这会儿正在家里头抱着儿子,搂着弟弟妹妹喝酒唱歌,就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他们那些人,好像也不用听戏玩乐。常人玩得那些,他们似乎一直用不上,这样子热闹的情状,只叫他们觉得无聊。不过,他们自己的热闹,别人也凑不进去,看不清醒。
水溶每每都觉着,他有些弄不懂林沫这样的人在想什么。或许他那些弟弟妹妹,表弟表哥,师兄师弟的能懂,不过水溶也不大稀罕。
至少他敢担保,跟这位上过床的两个人,都不大懂他。
兴许靖远侯癖好独特?
着实没什么意思,他心里也惦记着两个女儿。尤其是老二,打从娘胎里出来就体弱,一直药跟奶一起喝着。北静太妃为了她是操碎了心。好在还有对也是打小就吃药的兄妹两个,也靠调养过到了现在,叫她稍稍安定了些。
只是这么个孩子,到底叫人惦记着。
水溶虽然没良心,这个是他自己闺女,哪里能真放心得下。
他其实一点也不愿意同林沫做亲家,倒也没别的缘故,纯粹是舍不得女儿。
只是正要抽身,迎面却见齐王匆匆而来。
水瀛最近可是大忙人,风头不弱去年的水浮。不过他到底更手忙脚乱一些,到现在为止,成效也不如水浮当年的雷厉风行。不过,主要原因大概也在方俭等人的所谓改革太过仓促和没有条理。虽是如此,仍不免会有人在心底说些闲话。不过水瀛至少现如今看着,还没有因为这些显得过分毛躁。
见了水溶,他也只是笑笑:“小皇叔别来无恙?替我问靖远侯好。”
不过只这一句话,就够叫追出来送客的水汲脸色一僵。
第193章
修朗的身子;其实并不如修航健壮,即使他比弟弟要大那么几天;不过当年云初早产;本就极其伤身;林沫抱着孩子逗弄了一会儿;甚至哼起了不成调儿的小曲儿,只是他还久久不肯合眼,也就放了下来;又小心地看了孩子的衣裳被褥;叹了口气:“这个天着凉,身子骨还是弱了点。”又拍了拍修朗的背,“乖儿子,叫声阿爹我听?”
可惜修朗也只是“呀呀”叫了两声。
“该学说话了呀……”林沫嘟哝了一声,有点失望。
云夕紧张得候在下面,手指紧紧地拽着帕子,拧得都快要发青了,可是再怎么挣扎,这孩子也只是笑了一笑,把口水涂了他义父一脸。好在林沫也不介意,还在小孩子白软的脸上蹭了一蹭:“宝宝可别跟我似的多病多灾啊?咱们学点拳脚功夫好不好?叫你容表叔教你好不好?”
可惜小孩子压根听不懂他说什么,依旧“咿咿呀呀”的,只是声音弱了不少,看样子是有了睡意。
云夕很是失望。她听到林沫说要修朗学习拳脚功夫的时候,简直有了种惊恐的心思。莫非大爷的意思,还是叫这孩子学好了拳脚功夫,像申宝一样地,护着修航?可是又不像,若只是要教个侍卫,也用不上未来的驸马爷亲自教导……
只是她才想到一半,就听见林沫低声喊了一嗓子:“聆歌。”
聆歌俏生生地走了进来。
“修朗睡着了,你把他抱大奶奶屋里头去。”他低声嘱咐了一声,“小心些,别给着了风。再给他另找个奶妈。”
聆歌讶异地看了一眼云夕,不过很聪明地什么也没问,小心翼翼地抱过修朗,仔细给裹紧了,再叫了闻琴来拿件大披风遮着路,两人一起小心往静娴屋里头去了,身后跟着一堆婆子丫头。林沫对自己亲生的修航自然更偏爱一些——他自己也从不避讳谈论这一点,当然,若真的一视同仁,只怕他老丈人同大舅子小舅子就得不乐意,不过修朗也是当正经哥儿养的,该有的排场一点不少,原来也是养在静娴屋里头的,不过她还没出月子,屋里头伺候的人多了几倍,云夕同修朗在她院子里自然也就铺不开来了。
云夕已经吓得瘫倒在地上,一个字也吭不出声来。
“当初我问过你的,这孩子,你是愿意他当爷,还是愿意你自己养着。”林沫道,“既然你答应了他当我儿子,就不该觉得,自己还有资格要求他什么。我儿子出息不出息,那是我自己的事儿。”
他的话说得清楚。云夕只得把头低下去。
从上次云初出了个主意说把孩子抱给北静王看看起,她就一直存着点邪念。这邪念越演越烈,她都快忘了,自己虽然是修朗的亲娘,却也只是个伺候他的人了。她担忧着修航出世后儿子的前程,担忧得过了界限。
林沫也没多留。他甚至没说以后要怎么安置云夕。
妙荷担忧地看了一眼她,又紧紧地跟着林沫走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