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景山见她这样子,心疼还来不及,哪里舍得责罚,赶忙走下去,把她扶起来。
“如今你是二人身,这些虚礼不必做了,快,坐位子上去。揽月,你也是。”
辛氏抬起头,眼中微波流转,两人之间有足以融化冰天雪地的炙热感情。
辛氏的目光不自觉看向唐氏,那眼中满是挑衅。
而唐氏只是笑着,不温不热。
待众人坐定,唐氏开口,“老爷,今早似乎有帖子入了丞相府,是什么帖子?”
柳景山轻咳一声,有些窘迫。
唐氏是主母,自然需要知道这是什么帖子,但柳景山特意封锁了消息,不知为何,唐氏还是知道了。
还不等柳景山说话,辛氏有些慌忙说道:“姐姐如今管得这么宽了?既然是递给老爷的帖子,那自然是公事,我们这等后宅女子还是别管了。”
唐氏的目光狠厉了一下,“我听闻,老爷收了帖子就托小厮去你院里了,怎么,你一个妾室能知道,我一个主母反而不能知道了?”
辛氏的脸顿时涨红,她哪里想得到往日里最爱吃哑巴亏的唐氏居然出言指责她。
柳景山连忙打圆场:“不是什么公事,你也别老是说妾室不妾室的。是沁荣公主今年十四了,生辰宴的邀约。”
唐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她也不怨柳景山瞒着这事,问道:“那柔儿必然是要去的。”
听她不是发问的语气,柳景山有些不悦,“柔儿就不去了,让揽月去。”
柳揽月听闻,嘴角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不需要做什么,想要的东西母亲和父亲会亲自捧给她。
唐氏有些惊了,“老爷,一个庶女如何能登沁荣公主的生辰宴?到时候恐怕要闹笑话了。”
柳景山狠厉的眼神看过来,“这么多年,柔儿任性,都不愿意出门结交大家,反倒是揽月懂事,都替她这个妹妹去了。外头人都只揽月知书达理,赞誉有加,哪里还知道我丞相府还有一个嫡女?”
“柔儿去了,那才是闹笑话!”
柳新柔内心冷笑,这么多年,是她不想去吗?
明明是他们用各种理由阻挠她去,不让她去,给柳揽月抛投脸面的机会!
唐氏却笑了起来,“老爷什么时候开始幽默了,照老爷这个逻辑,岂不是只要是人品正、名声好的,哪怕是外头的一个乞丐,也能去参加沁荣公主生辰宴了?”
柳景山皱眉,显然气急了,“你今日怎么都逆着我说?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
辛氏也附和道:“姐姐,你若不想揽月去,揽月就不去了,何故要如此诋毁!”
唐氏冷冷看了她一眼,这狐媚子的说话方式真让她恶心。
“老爷,我如何是逆着你说?沁荣公主是何人,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皇家最注重身份和礼节,辛氏为妾室,揽月为庶女,若真去了皇家重地,恐怕不仅给其他世家笑丞相家一个妾室当家,还会扫了皇家的颜面,引得公主和陛下责罚,到时候,别是影响了老爷的仕途才好。”
“不管如何,柔儿一定要去,她是嫡女,能撑得起整个家的颜面。”
辛氏心里一咯噔,唐氏是在说柳揽月只是庶女,代表不了丞相府,而柳景山又最在意仕途。
她赶忙劝道:“老爷,揽月在外名声这么好,又这么端庄得体,庶出又如何,当今皇后不也是……”
“住嘴!”柳景山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你敢妄议皇后娘娘,你不要命了?!”
辛氏的眼中瞬间眼泪滚滚。
柳景山叹了口气,“就按你说的做,不过柔儿去,揽月也必须去!”
看她让步了,唐氏也不会再强求,“是。”
柳新柔静静喝着茶。
柳揽月的性子她最清楚了,到时候在公主宴上惹出什么祸,那可就说不准了。
不过话说回来,唐氏不愧是大家出身,说起话做起事来实在是干净利落。
都用不上她了。
回了房间后,云梦开开心心来了。
“小姐,听闻花韵阁那儿闹了好大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