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渚接过来喝了一口,甜的。
继续看到第5道题,某种植物的羽裂叶和全缘叶是一对相对性状。某同学用全缘叶植株(植株甲)进行了下列四个实验夏江在台灯下默读题目,今天明明是休息日,但作业还特别多,每一科的老师都认为自己布置的作业并不多,但是几个科目的作业相加起来量就相当可观了,而老师们总是对这一点不自知。
夏江趴在书桌前继续刷题,一道接着一道,看不到题海的尽头。模拟题不比真题,题目有难度,思考的时候不由得分神了。刷题的间隙瞄了一眼桌角的钟,都8点半了,今天是周末学校又没课秋渚怎么还不回来,不知道吃过饭没就,唉,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夏江叹了口气,坐在黑暗里唯一光源下,心里揪成一团乱麻。
毛毛走进房间,用脑门顶起夏江垂下的手,嘴巴里的热气喷到他的心里,夏江的注意力被分散,看到是讨要主人亲热的毛毛,揉了揉它热乎乎的狗头,露出一丝欣慰。
酒吧包间里的那些人歌都还没唱几首,周边的人纷纷露出自己的咸猪手时,第一次见识到这个场面的秋渚也没有丝毫诧异。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今朝有酒今朝醉,没什么好奇怪的,他只是一杯接一杯的给自己倒酒,次次都满上,再一口干了,完全没有参与进去的意思。
有位大叔看到秋渚这副假装清高的模样有些不爽:你他妈是来这儿旅游观光的吧!
杨顺往他这儿看了一眼,秋渚不想惹事,并不答话,将一杯刚倒满的酒杯被端到嘴边,一饮而尽。
包间里最小的那名男孩名叫丹尼尔,对坐在自己对面的秋渚一见钟情。干他这一行的形形色色的男人也见得多了,但是像秋渚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让人忍不住想要接近。
混乱中,他趁着一次机会把自己的手放到秋渚的大腿上。
秋渚心里直犯恶心,拿开两个字几乎就要破口而出,但忽然想到这也许能帮助自己转移注意力呢?就假装什么都没看到,默许了他的恣意妄为。
刚才骂秋渚的那位大叔把过程都看进了眼里,扔来一个都是一路货色装什么清高的眼神。
丹尼尔看到秋渚这一个晚上用炙热眼神偷看自己好几次,就连自己的手放在他大腿上他也不恼,这次试探只是想看看他对自己的态度。结果他也不反感,一个男人要是允许另一个男人对自己做出这样露骨的抚摸,一定是也对他有意思。
丹尼尔心想,今晚能捕获到这样一枚大帅哥,简直赚翻了!
很快就到了酒吧的表演时间。
为了吸引顾客,蓝爵晚上9点后会在大厅安排特别表演。
还没找到伴儿的人一般都会来到这里蹲守,人这么多,总能捡到一条漏网之鱼。
第一个热场的演唱节目刚结束,乐队退了下去,现在刚刚轮到钢管舞。那个名叫丹尼尔的男孩不知道什么话时候换上惹眼的服装,走上台,围着舞台中央的一根钢管做出各种挑逗动作,台下传来几声口哨声,台上的人边表演边解开皮衣,露出的两条雪白的大腿,台下兴奋的人群伸出手想要摸。
吵闹的DJ声将现场气氛推向高潮,更晚一些的时候台上表演者的动作更加大胆了,背靠着钢管在暧昧的灯光下像蛇一样扭动着身子,对着前排观众双腿大开,再一次将全场气氛推向高潮。
表演结束后,丹尼尔从台上下来,回到到人群里,从不同方向递来的七八份小费插进他的皮裤上,还有不少人想要约他,年纪大,年纪小的都有。
等他的手摸到秋渚的时候,秋渚一把把他拉过刀角落处,在他的耳边悄悄说了一句:回去吧,什么正经活儿不能干。说完悄悄塞了几百块小费到他裤口袋里。
做完这些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旁边一个摇色子的路人不小心把酒泼到他的身上,秋渚不得已只能到卫生间处理。
丹尼尔看着手里拿着的几张钞票,直发愣。
两个人站在卫生间里的镜子前,杨顺给他递来一支烟,秋渚看了一眼,没接:你想让我被我弟骂死啊。等他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竟然又下意识的想到夏江,说出口以后不禁有些后悔,今晚这趟算是白来了。
整天我弟我弟的,你怎么没说你老婆啊,你是弟管严吧。而且,看不出你这种大公子还在乎家里人的嘛。
说得没错,只因为我们是血亲,秋渚似乎从他的话里找到了自己一直苦苦在寻找的那个答案,因为关系比一般人更亲密,中间又隔了好几年没见,所以再次见着了才会有想粘着对方的想法。
细想一遍,这个借口真是蠢到连自己都不相信,秋渚嘴边浮现起一枚苦笑,要是真的有那么简单,自己也不至于会烦恼这么久了。
我们是双胞胎静静看着镜子里那张和他截然不同的脸,随后用水拍拍脸让自己清醒一下,便拉门出去了,留下那谁对着镜子吐了一口长长的烟。
秋渚推开卫生间的门,一滴水珠从脸颊边滴落,折射出不真实的光,他又回到由嘈杂的DJ音乐、炫目灯光打造的世界中。
本想在声色犬马里忘记那些不愉快,但没想到纵使外界几乎要吵破耳膜,但是内心却依旧如一池纹丝不动死水。没有任何理由的,脑子里总是无端的浮现起那个人的脸,蛮横不讲理,不由得他拒绝,认识的人里面有比他帅的,有比他玩得开的,有比他会逗人开心的可就是没有谁比得上他的。
秋渚赌气似的一屁股坐回沙发上,仰起脖子把杯子里的鸡尾酒一饮而尽,不远处的舞台被人潮围得水泄不通,四周一片喝彩声和口哨声。杨顺说的没错,原来酒精真的能麻痹一个人,让感觉变迟钝,迟钝以后好像连痛感都减轻了。
秋渚端起面前的酒杯,口袋里的手机信号灯闪了又闪,脑袋里已经昏昏沉沉的他已经看不到,继续沉迷在这场由虚幻堆砌而成的狂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