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乱作一团。
站在暗处观察的叶予安,语气隐隐兴奋:“这是什么情况?”
三皇子裴韫弯着眉眼,意味深长道:“看不出来,这顾家大小姐藏的挺深的呀,明知这宋芷柔想要害她,还敢出手救她,今日这一出,恐怕也是顾家大小姐安排的吧。”
“今日过后,无论谢公子与他表妹是否有染,流言都会传开,真真假假又有谁会在意呢,顾小姐当众作证,便是表明了对此事的态度,大喜之日,闹得这般难看,别说两家的婚事,连交情都没了。”
…
堂厅气氛降至冰点。
礼州谢家的人脸色格外难看,好歹是书香门第,年轻一辈竟能干出下药、下毒,败坏门风之事!
婚宴上的宾客,除了皇室宗亲、达官显贵,还有舞文弄墨的文人雅士,今日过后,这些人定会将婚宴上发生的事写成话本,传遍大街小巷,这让他们以后如何在景国立足!
当着众多宾客的面,谢夫人两眼一翻,又昏死过去,谢伯父赶忙命人将她抬去后院。
谢家老太太一张老脸涨成了酱紫色,握着拐杖的手紧了又紧,下一刻,抬起拐杖狠狠地打谢砚书的小腿。看得宋芷柔忍不住揪心。
“糊涂东西!”
别看老太太已八十高寿,力气却大得很,那一下用足了力气,把谢砚书打到跪在地上,可他并没有觉得疼。脑袋里反反复复循环着方才发生的事,只觉得心里更疼。
“就算宋芷柔伤风败俗,连累了谢家声誉,可太后都不曾要她的命,你凭什么出头?!”
顾姈眉梢轻挑。
老夫人这是见下毒之事否认不了,就想把下毒的原因从杀人灭口,改成清理门户。
打量着在场不乏有崇拜谢砚书的人,只要他们还愿意相信,谢家就还能留些颜面。
“祖母教训得是,孙儿不该擅作主张。”
谢砚书这句话,无异于是承认下毒的目的是替谢家清理门户。
周围人面面相觑,各怀心思。顾探微在官场浸淫多年,又怎会看出这对祖孙的小心思,脸色愈发难看。
就在气氛稍微缓和之际,前院突然一阵骚动,拥挤的人群让出一条道来。
顾姈顺势看去,便见裴渡领着数名穿着飞鱼服,腰佩长刀的男子往堂厅走。他仍是一身玄色锦袍,面容冷峻。无需言语,就能震慑住所有人。
错愕的不止顾姈,还有三皇子和叶予安。
见此阵仗,谢家人赶忙迎上前问询是何情况。
裴渡神色淡漠:“陛下有令,彻查前礼部侍郎贪污案,凡与此案有关的官员,统统入诏狱审问。”
那双黑眸轻轻扫过顾姈,落在谢砚书身上时,明显冷了几分:“小谢大人,跟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