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甲轲、唐实和薛竞丰御风离去。
王泽看着他们即将消失于云端的背影,思绪万千。
“提出这样的条件居然都能有商量的余地?”
王泽实在无法理解。
“连我自己都觉得过分,这个老头子却依旧可以隐忍,是因为脾气太好?还是……”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都太奇怪了,王泽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他让千下、合末先行回往小瀑布处继续督促房舍兴建,自己则独自立身于山巅,缓缓闭上眼睛,耳畔是沙沙簌簌的风声。
唐实对他流露出来的客气,甚至恭敬的态度,很不正常,然后是魏甲轲。
从千下口中早已了解过,唐实的修为是初窥四象境,魏甲轲的修为则是五气圆满境。
这两个人名义上是孤山客卿,又都有着武玄宗的身份背景。
不论是其修为境界还是身份背景,都不该对他这般客气恭敬的。
毕竟,薛竞丰一开始就并没有对他展现出半点客气。
只不过,王泽祭出飞剑‘十年’后,被薛竞丰误会为深藏不露的剑修,这才开始客气恭敬起来。
那么,唐实和魏甲轲一开始就对他展现出客气的理由是什么呢?
重伤了同为武玄宗弟子的邬钊,彼此碰面,难道不应该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状态吗?
一个初窥四象境,一个五气圆满境,很容易就能看出王泽的大道根脚,只不过才处于炼气阶段而已。
凭什么要这般客气?
是害怕?敬重?还是礼貌?
王泽脑子一片混乱。
小狼妖千下和小蟒蛇合末对他的敬重,来自于当面斩杀了大妖敖狱,可当时为何能够斩杀敖狱,王泽至今都感到奇怪。
当时,那一剑的力度,别说是斩杀敖狱了,就算是落在千下或者合末身上,都不会造成什么明显伤害,却偏偏将五气圆满境的敖狱,猝然劈成了两半……
那一刻的情形,这些天不止一次的浮现在王泽脑海之中。
逐渐。
一种意识越发清晰起来。
应该是有人在暗中帮他。
唐实和魏甲轲未曾见识过祭出的飞剑‘十年’,不会以为他是个深藏不露的剑修,但依旧对他有所忌惮,莫非是早已察觉到有个藏身在暗处的人?
同时,贪枢山对孤山而言,一定是极为重要的,否则他们既然有所忌惮,又何必一定要前来接触?
王泽缓缓睁开眼睛,望向远处直插云霄的孤山,喃喃低语。
“我信口胡诌出来的这些条件,不会把这些家伙吓得不敢再来了吧?”
他轻叹一声,“无所谓,不来我就去找你们,如果来了,就真说明贪枢山对你们而言很重要,那我的条件也就该再往上提一提了。”
王泽嘴角轻挑,展露一抹邪魅,将长剑背剪于身后,迈开轻盈步伐,走向山下。
在孤山的中心区域,用古铜打造起一座并不高大的怪异殿堂。
殿堂半截深入地下,半截露在外面,四下空旷平坦却再无任何配套建筑。
殿堂内部,幽暗阴沉,只亮起一盏孤灯。
微弱的灯光,映照一位黛紫色束身长裙女子,身材火辣,独具韵味。
她正是孤山首席供奉,余承墨。
同时,她还是当今天下九宗之一,武玄宗宗主徐若森的夫人。
魏甲轲和唐实,恭恭敬敬垂首站在余承墨身前,细致讲述着王泽所提出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