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声在暑气中喧闹,人人挥汗如雨。
南宫远从府外归来,简单处理完帐务后,走回屋子里。几个丫鬟们正在收拾着午膳,看见他时,连忙福身行礼。
“少主。”
他点头,视线扫过那些不曾被动过的佳肴。
“她在哪里?”
“少夫人正在里头睡着呢!”丫鬟们恭敬的回答,偷偷的交换一个眼神,嘴角都含着微笑。
所有人都瞧得出来,这对新婚夫妻的感情真好呢!少主这阵子不但时常抛下工作,觑了空就回府,一踏进屋里,连一口茶都还没喝,开口就是先问少夫人的行踪。
“她睡多久了?”他踏入卧房,撩开几层的纱帐,果然看见那娇小的身子还趴卧在红木大床上。
银银抱着丝绸被子;精致的小脸上,眼睫紧闭,睡得好香好甜,水嫩的唇噙着淡淡的笑,似乎正在做着美梦。
“少夫人从早上到这会儿,都还没醒过,连早膳也是丝毫没动过,直到搁凉了才端回厨房去。”丫鬟全站在花厅里,仔细报告,声音刻意压得小小的,就怕吵醒了银银。
南宫远挥手,示意丫鬟们全部退下。
那就是说,这个小女人从昨夜睡到现在,还没睁开眼儿。要是没有人唤她,她不知道还要赖在这儿,睡上多久的时间。
他掀开丝绸被子,替她拭去额上的薄薄香汗,确定她睡得舒适无虞,这才起身回到花厅,拿出厚厚一叠从外头带回的估价,坐在厅口仔细过目。
微风轻吹,屋内除了书页偶尔翻动的声音外,就不再有其他声响。
一个时辰后,他再度踏入卧房,确定她没有醒来的迹象后,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银银在梦中轻喃几声,抗议他的骚扰,小手扬起,赶蚊子似的胡乱挥舞,然后又软软的落回榻上。
两个时辰后,南宫远再度回到床边,默默瞅了她许久。接着,他从桌上拿了个瓷纸镇,徐缓的走出屋子,将瓷纸镇搁到冰窖里头。
三个时辰后,她还在睡。
南宫远从屋外回来,手中拿着那枚瓷纸镇,笔直的走入卧房。
他坐到床上,以最温柔的动作,轻轻拉开她的衣襟,带着厚茧的掌,抚着柔嫩雪白的肌肤,确定她睡得暖烘烘的。
然后,他面带微笑,把冷得像冰块的纸镇放进银银的衣服里。
“啊——”
女子的尖叫声,瞬间响彻云霄。
她从温暖的梦境,一下子掉进冰天雪地,瞌睡虫全数被吓得逃逸无踪。她惨叫着,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在床上又蹦又跳,冻得不断发抖,再也顾不得大家闺秀的形象,胡乱的扭啊扭的,这才把那块冰冻的纸镇抖出衣裳。
南宫远双手交叠在胸前,欣赏她狼狈不堪的模样,眼底是浓浓的笑意。那莞尔的神情,无疑是在宣告,这项罪状与他绝对有关系。
“你、你、你——”银银咬牙切齿,要不是受的刺激太大,颤抖得连话都说不好,肯定会狠狠骂他一顿。
“你醒了吗?”他好整以暇的问。
废话!就算是脾气再好的人,受到这种热情的“招待”,肯定也会翻脸,哪里还能睡得着啊!?
“你!可恶!”银银怒声大喊,气愤的把他扑倒,坐在他的胸膛上猛捶。“你竟敢这么做!你不知道那有多冷吗?你不知道那有多难受吗?你想不想试试看?把衣服拉开,让我放一块冰块进去,快!”
“抱歉。”黝黑的指,缠绕着她的发丝,丝毫不受胸膛上密集落下的粉拳影响。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他脸上怡然自得的神态,可是看不出半点罪恶感。
“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