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恶人自作恶,自食其果罢了。
“夫人说的是什么好呢?”她问。
朱月儿却是一笑,冷如冰,冲上前,一把就扣住了晚清的手腕,而且用力之大,让晚清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早就知道她武功不弱,想不到竟然高深至此,看她刚刚行走间那快捷的步法,可不是一天两天而成的,也可媲美武林二流武者了。
“夫人这是作何?”她眉头紧皱,手轻轻一拉,作了作势,自知就算当真要拉也拉不过她,那双眼,询问地望向了朱月儿。
却见她只是一笑,冷而毒,随即另一手快速一点,一把点住了她的哑穴,倒是一气呵成,看来有备而来的。
晚清只是冷眼地望着她,脸上不露半分慌张之色,倒显得镇静自若。
对敌时,越是虚实同来,越是让人摸不清楚自己意图,她越是装得害怕,只怕朱月儿越是要怀疑,她是何等聪明之人,对于自己的情性,必是有一定了解的,自己从来不是那种会一惊一诈的人。
是慕容夫人捉的我
所以,她的镇定,只会让她越发地相信的,纵然不信,她也弄不清楚虚实的。
而弄不清楚,那种猜测,却越是会让她寑食难安的。
“你倒是十分镇定,你难道不怕吗?”朱月儿的确心中带着忐忑不安,心中似有些怀疑,可是却无法猜测出晚清这种表情是真的有恃无恐还是天生就能够如此镇定,因为从前,晚清就是这般冷倔而镇定的,越是危险,她越是镇定。
就怕她是真的有恃无恐,可是想想又不太可能,这一片地带的暗卫本就极少,已经被她用了凤孤的专用信号器引去了其他地方了,这儿,除了她与晚清,不会再有其他人的。
晚清口不能言,却是嘴角弯起,一抹淡然平稳的笑,明确地告诉朱月儿,她不怕!
是的,此刻该怕的人,是朱月儿,而不是她。
后路,她早已经铺好了,纵然那个婢女没有告诉凤孤,相信凤孤若是去搜一搜,也必能看到那一份看似她不经意留下的长诗吧?
只要看到了,哪有找不到她的理由。
如若当真是她太高估了自己,凤孤并没有她想像中那么在乎自己,至少,她自备的毒药,也足以护得自己的周全。
“你还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吗?你不必想了,落入我的手中,你便只有死这一条路,这一带的暗卫,已经被我给引去其他地方了,不会那么快回来的,你别想指望任何人能够救得了你了!”
听着朱月儿的话,晚清有些好笑,她有说过她以为有人要来救自己吗?
看着她一再地重复,只怕,是她的心底,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吧?
朱月儿看着上官晚清不动容半分,心中有些底气不足,却更多的是不服气,冷冷一笑,有些愤愤然:“这件事情,原也只能怪你自己。本来,我并不打算要杀了你的,你若像失忆前那般恨着凤孤,倒也罢了。可如今,你却如此欣赏接受他的情意,叫我如何能够放过你呢?为了他,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连盟主夫人之位都没了,山庄没了,慕容黔没了,我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孤的身上,也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他,配得上他的才貌,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的骄傲。”
她一口气说完了这一长串的话,似在对晚清说,不如说是在对着自己说。看着她明显的底气不足,晚清忽然心中生出了一些悲悯,朱月儿,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女子,一个被利欲熏昏了头脑的女子。
其实以她的才与貌,要什么没有呢?却偏偏,要将自己折腾成不人不鬼的模样。
就见她朝着树上一招,两个女子跳了下来,而后火速跑到晚清跟前,两人一前一后,就将晚清整个抬了起来,向着西面而去。
她被她们蒙了眼睛带到了一间阴暗的房间内。
虽然双眼蒙着,可是她却知道,她们没有走出凤舞九天,因为她估算了一下脚程,不可能出去的。
而且,要捉她容易,可是要将她带出凤舞九天,并非易事,连邪风这个神偷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又何况是朱月儿呢?
而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
安然地坐在地上,等着事情的进展,这儿地处潮湿,远远地,似乎还能听得见滴水之声,倒是猜不出是什么地方呢?
靠在了石壁上,有一种寒冷,彻透了肌肤,不知觉间,打了个寒颤。
听着清澈回响的脚步声,还有背上这冰凉的石墙,可以推断出,这里,是一个石洞。
看来凤孤要找到她,是要大费一番周折的了。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只不过是过了不到半个时辰,门外已经响起了打斗声,忽然有人向她靠近,那熟悉的檀香气息弥漫了开来。
眼前一亮,蒙眼的布已经被他揭下,那张俊颜笑着望着她,而后将她搂在了怀中,轻轻地安慰道:“不要怕。”
她依附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的温暖,却无法将这些温暖,传达到心间。
他们之间,隔了太多太多了,要跨过这一道道的沟,要费好大的心血气力的,只怕穷极一生也未必能够跨过的。
他感到她一直不动也不说话,知道她是被点了穴,于是手上一点,解开了她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