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韩珍面如土色,作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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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第十九章 相持 。。。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没什么思路,憋了一天才写出这些,放上来请大家提提意见吧!~~
圣诞将至,祝大家圣诞快乐!~~
陈韩二人隔桌而坐,一个悠闲自处却咄咄逼人,另一个强自镇定实则如坐针毡。
陈锐将那玉碗细细擦拭干净,又珍之重之地放入锦盒内,看似全副精神都放在那碗上,其实却分了大部精神留意韩珍意动。
只见韩珍惴惴地看了他半晌,突然闭上眼睛缓缓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随后睁开眼睛,神色间已然平静下来。
他举筷夹了只蟹黄饼慢慢吃了,又捻起一块桂花糕细细品了,想是有些口干便自己又倒了一碗桂花酿喝了两口。
待到桌上所有吃食消灭殆尽之后,韩珍才放下碗筷,从袖中抽出布巾将嘴角并手指细细擦了。
陈锐自始至终面带笑容看他自斟自饮一派从容,见他用完方笑道:“不愧是世家子,端得好风度。”
韩珍抬头看向他,笑道:“宫主谬赞,在下只是饿得怕了。”
陈锐挑眉,却故意笑道:“怎么柳昶那厮人前冠冕堂皇,人后却悭吝势利?你投奔他于危难,他却如此苛待于你?”
“宫主哪里话,老师待我甚好。可惜韩珍如今陷在这里,这恩情怕是无法回报了。说到这怕饿的毛病却是当年在宫主身边落下了。”
陈锐闻言脸色微微一沉。
只见韩珍脸上犹带一丝笑意,缓缓说道:“那晚离了暗宫之后,我并非如你所想海阔天空逍遥自在。我怕饿怕黑,整夜整夜地做噩梦。短短一个月内,我重了二十斤用去三十斤灯油整日里精神恍惚。
我不敢睡沉,否则就会梦到自己被锁在密室里动弹不得,最后不是尖叫着惊醒就是一身冷汗地滚倒在地。不能睡觉的日子真是折磨,后来多亏有人宽慰开解,才慢慢好起来。噩梦发得越来越少,从开始整晚整晚地发,到后来一月有两三次,再到最后一年也发不了一两次。可是它从来都没有彻底离开过,总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给我一击。你以为我与众不同,其实不过是外强中干。你看我此刻神色自若,不知我其实已被吓破了胆。”
陈锐神色复杂地看了他半响,涩声道:“你这样说,让我情何以堪?难道后来的百般宠爱真心以对都不能弥补当初过错于万一吗?”
韩珍沉默良久,叹道:“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人道,世人将德行写在水上却将恶性刻在金石上,或许该怪我世俗;又有人道,破衣缝补再好也难充新裳,或许要怪你苛求。”
“你难道不知韩家上下数十口的性命尽在我一念之间吗?竟敢如此忤逆。”
韩珍一窒,抿紧嘴唇。
陈锐勾起嘴角,说道:“你若乖乖留在我身边,我自会保住他们的性命,否则……”眼睛一转,见韩珍怒目而视,便只微微一笑住了口。
韩珍胸中恶气翻涌,怒道:“你情我爱本是两个人的事情,当年宫主骄傲自负风流自诩,如今竟然要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要挟旁人就范的地步,未免太可悲了吧!”
陈锐眯起眼睛,似笑似哭,仰头道:“可悲?呵呵,想想我这一辈子似乎果真如此。求什么便得不到什么,即便到了手,也是在手中转上一圈便失去了。”旋即直视韩珍,眼露戾色。在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中,韩珍不由忐忑起来。
“可我不服!为何有人能事事顺遂,偏我就命途多戕?!老天非要如此不公,我便自己来争!你且说说看,你以为当年以你小小年纪为何能从我手上逃脱?”
韩珍一震,半晌才硬着头皮道:“是你动心了。”
陈锐身子一颤,即便这是二人早有的共识此刻听他道来却仍忍不住心底一阵刺痛,咬牙片刻才叹道:“的确如此。呵,我的好盈儿,想你当年用那么一双无辜的眼睛明目张胆地利用我,还真是不一般地狡猾!”
韩珍脸上露出一丝愧疚,却没说话。
“不过这是最直接的一个原因,却不是最根本的。”
韩珍闻言抬头看向陈锐,神色颇为疑惑。
陈锐见状轻笑道:“那九个月我躺在床上,就在想为什么我偏就栽在你手上?因为你的相貌、你的教养、你的身子,还是你的……性子?”
韩珍微微皱眉,静静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