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珍看他一眼,苦笑道:“没办法,就是睡不着。”
王盛轻轻伸出手去揽住他,见他没动便揽实了,凑在他耳边低声道:“京城就要到了,白天也不敢问你,现在你跟我说说我们到底怎么打算?”
“……想了一路了,我想不出办法来。”
“你若真当我是你大哥,就别什么都闷在心里。俗话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你且说说看,我兴许能出个主意呢。”
韩珍沉默片刻,低声道:“我们韩家的亲朋好友多是泰王一派,这次大都受了牵连,暂时还没被牵扯进去的也必定被兴王命人密切注视,就等我自投罗网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王盛问道:“那在与你们韩家没有深交的大臣中,有没有不是兴王的人而且也敢得罪兴王的人呢?”
韩珍沉思片刻才道:“朝中的确有几个大臣地位超然,但有的已告病明哲保身,有的与韩家有过节,思来想去只有一位可能……”
王盛好奇,追问道:“谁?”
“御史令柳昶。”
作者有话要说:消失那么久,回来的时候忍不住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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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第十章 再见太傅 …
王盛韩珍两人顾及隔墙有耳,维持着搂抱的姿势轻声絮语半宿终于决定孤注一掷进京后先去柳昶处求助。
二人经过严苛盘查进京后,明显发觉京城中处处弥漫着山雨欲来的沉重气氛,街上行人脚步匆匆,酒楼食客寥寥更无往日喧哗高谈的场景。常见带刀侍卫、大理寺捕快、延京府捕快一脸肃杀当街走过。
韩珍的易容材料告罄,王盛一早去铺子里买时却注意到那老板眼睛闪烁,周边似也有人举止鬼祟,当下警觉起来果断地改买其它东西。回去的路上,他发觉有人跟踪,不动声色地绕了大半个京城甩掉尾巴才回到客栈。
韩珍等到天色擦黑才见王盛小心翼翼地闪进门来,悬了大半日的心终于落回原处,疾步迎了上前。王盛见他关切的神色不由心中一阵激荡,心底积聚许久的爱恋一个压抑不住便猛地张臂将他搂入怀中低头便亲。
韩珍一个不防被他亲了个正着,立时僵了,却不愿让王盛难堪,犹豫片刻便慢慢放软身体并在他霸道的口舌进攻下微微张开嘴。
王盛感觉到怀中人的妥协,惊喜之余越发热血沸腾,长驱直入强迫他与自己口舌纠缠,弄得两人气喘吁吁,两手更用力扯开韩珍衣襟用力摩挲上腰部胸口。
韩珍连忙用力挣脱连退几步,待到气息平复,才抬头看向王盛,只见他紧咬牙关、两眼血红,那凶狠神色与平日判若两人,不由心下骇然。
过了片刻,韩珍尽量自然地笑道:“大哥你跑了一天,吃了没有?”
王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从容地笑温和地说,甚至从包袱里拿出馒头递给他,仿佛刚才的事根本没有发生,一股恶气顿时顶上胸口。
在他灼灼目光的逼视之下,韩珍眼神闪动一瞬间几乎想要落荒而逃,片刻后却像拿定了什么主意一般慢慢敛去笑意,坦然与他对视,手中依旧拿着那个干硬的馒头伸在他面前。
王盛见他这般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羞愤交加恶气愈盛忽然劈手挥将过来。
韩珍见他气势汹汹却不闪不避,随后眼前一花,一阵风过,紧跟着手上一痛,再看去那馒头已经脱了手,滴溜溜地滚过半间屋子裹着一层灰尘停在阴暗的角落。
王盛突然扑上来紧紧搂住他,韩珍略一挣扎却换来了更用力的搂抱,力气之大几乎要勒断他的骨头。盛怒之下王盛越发觉得胸中一股恶气奔腾汹涌涨得胸口几欲爆裂,既使力勒住怀中人仍是难以平息。他郁闷得只想大吼,却怕引来旁人,于是张嘴狠命咬上韩珍肩膀,立时便有一股甜腥冲进口中。
韩珍骤然吃痛却硬是不挣不动,半晌深深呼出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抬手搂住他的腰。
两人在一室黑暗中静静相拥,仿佛要到地老天荒。
不知过了多久,王盛终于放开韩珍,默默走到桌边点上油灯,转身一看便见他半边褂子都被血浸透,煞是骇人。
王盛心中一颤顿生悔意,却咬紧牙关不肯道歉。韩珍见状,好脾气地微微一笑,轻声道:“我不疼。”
王盛一听顿时心中冒火,一把扯住他受伤的那边胳膊用力将他按到床边坐下,浸湿了块干净布巾扯开衣服就用力往伤口上擦,直疼得韩珍脸色发白。王盛见他苦忍越发恼火,随后从包袱里翻出金疮药往上猛倒,伤口在药粉的突然刺激下传来剧痛,韩珍终于叫出声来。王盛不屑地哼了一声,手下动作却轻多了。
待到包扎好伤口,王盛没有给韩珍套上衣服,却从后面拥住他,将脸贴在他光滑的后背上,闷闷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