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韩珍再无退路,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说:“这个药本来就是专门给你配的。”
昌王瞪着眼睛,脸颊忽得涨红,怒道:“你撒谎!”
“真的!是我很多年前配的,只是一直没有给你……”
韩珍心中却急道,若是他问什么时候为什么配药,又该如何回答?但他面上镇定,言语上的些微迟缓倒仿佛有些害羞似的。
昌王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忽地笑道:“本王知道了!”
“恩?”韩珍抬头,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昌王洋洋得意,“一定是四年前本王出征西戎后为本王配的,对不对?”
韩珍垂下眼睛,“恩,……是的。”你既有定论,也省得我编。
“为什么本王回京时你没送来呢?”
“那么多人上敢着送奇珍异宝,我这怎么拿得出手?而且平白无故地送药多不讨喜。”
昌王点头,随即又道:“你想得未免太多了,本王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韩珍瞄了眼室内华贵的陈设,违心道:“殿下卓然不群,都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昌王眉眼一弯,自负道:“可不是。”
“……”
昌王莫名其妙的发作终于过去了,随后竟“恩准”韩珍为他上药。
韩珍拿出药瓶给他上药,这一凑近看得真切不由倒抽一口气,“竟……”伤成这样。那些痕迹甚深当初想必当时每鞭下去都是皮开肉绽。
这一个字立刻勾起昌王满腔怒火,只听他恨声道:“拓拔宏那狗贼竟敢折辱本王!不将他碎尸万段,难消本王心头之恨!”
韩珍一边小心上药一边顺着口风跟着骂上几句宽慰几句。
半晌,昌王终于骂痛快了,看向韩珍道:“听说,前天晚上你也去了。”
韩珍盯着伤口专心上药,随口应道:“是啊。”
昌王看着他,忽然幽幽道:“算下来你也救过我两次。”
韩珍闻言心中一突,不由停手看向昌王,诚恳道:“这一次我可不敢居功,救助殿下的另有其人。”
昌王目光转冷,抿唇不答。
韩珍寻思半晌,说道:“率领区区二十六骑人马去劫西戎大营,若非报了必死的信念怎么敢去?他虽不讨喜,对殿下却是一片赤胆忠心。”
昌王冷笑数声:“他?对本王赤胆忠心?哼!本王可不敢当!他此去劫营也许是对父皇赤胆,也许是对泰王忠心,更可能是奔着高官厚禄封侯拜相去的,唯独不是为了本王!
那日本王被拓拔宏带了去,锁在一处营帐中施以鞭刑,等他抽得累了这才罢休。本王体力不支,一直闭目养神,却因为伤口疼痛无法入睡。
他!他闯进来时却当本王昏了过去。你道他看到本王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昌王瞪视着韩珍,怒不可遏,韩珍见状只能小心翼翼地摇摇头,暗叫糟糕,不知李捷说了什么要命的话!
昌王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他竟说,‘好高明的鞭法!’”
韩珍倒抽一口冷气,无言以对。昌王几时被人这样羞辱过?且不说过去李捷得罪他的地方,单这一句就足以让昌王对他恨之入骨了。
昌王轻蔑地看了韩珍一眼,讥讽道:“怎么?敢情是他回头怕了,派你过来做说客?”
韩珍连忙辩解,“绝无此事!是我知道殿下伤重,特意过来……”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