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欺人太甚!!
那人却不急,见谭盈迟迟不肯开口,便轻轻移动勺子,温柔地磨蹭着他的嘴唇。
面对这样的邀请,谭盈迟疑地张开口,勺子没有像他预期地那样移开,反倒是往里推了推。
就在谭盈迫不及待地咽下那口粥的时候,泪水也不可抑制地从眼角溢出,濡湿了眼罩。
来人喂谭盈吃完一碗粥,便用布巾给他擦了擦嘴角。
虽然,再来五六碗他一样能吃下去,但是,这一碗粥已经成功止住了喉咙的焦渴和胃里的喧嚣。他也只好满足了。
听到那呼吸声渐渐远离,谭盈慌了,这人也许是个好人,也许能帮他离开。
“等等,你别走!”
那人没有回答。
“不要走,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
还是没有人回答,可是远去的呼吸声又回到了身边不远处。
谭盈悬起的心放下了,心里竟涌起一股欣喜的感觉。
那人下一个动作却完全出乎谭盈意料,一根手指轻轻地触在他脸上的眼罩上,在濡湿的部分来回抚弄。
谭盈把这种近乎温柔的举动解读成怜惜,当下心头交织着各种情绪,委屈、安慰、感激、信任和期望,又涌出泪来。
“你把眼罩摘下来,让我看看你可好?”
没有回答,那根手指轻轻地划到谭盈的脸颊上,来回抚摸。
谭盈觉得不自在,微微侧过头去,那只手却没有离开,顺势摸到了下巴,顺着漂亮的下颌覆上了他的脖子。它似乎对他的脖子很感兴趣,反复抚摸着,特别是微微隆起的喉结。
谭盈清楚地感到那只手干燥温暖,掌心有薄茧,手指也是修长有力。
这样的一只手在脖子上流连不去,足可以让任何人紧张得寒毛直竖。
谭盈也不例外,身体僵硬,说不出话来。
他的心开始充满希望,希望可以借这个“好心人”逃走,最不济也能多了解些情况。现在心渐渐沉下去,看这人的动作,八成是劫持自己的主谋,而且行事怪异,恐非易相与之辈。
这时,那只手大概是摸够了,离开了他的脖子。
谭盈才刚呼出一口气,略微放松。
那只手又摸上了他的肩膀,谭盈克制住厌恶的感觉,抓紧时间打探消息:“请告诉我,你是谁,还有为什么要绑架我?”
没有回答。
“你是为钱吗?我家颇有些钱财而且家人很疼爱我,他们一定会付赎金的。”
没有回答。
“难道我得罪过你?我一向与人为善,如果有所冲撞,也是无心的。你可否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次。我一定赔礼道歉,直到你满意为止。”
还是没有回答。
“或者是我身边朋友得罪过你。也请你说出来,在下人微言轻,也愿意做个和事老,为你和我的朋友化解误会。”
“或者你有什么难处,我虽年轻,但是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空荡荡的房间只回荡着谭盈一人的声音,他绞尽脑汁把所有能想到的情况都提出来,希望有一条可以打动那人。
他已经不指望那人开口回答他。只盼着有什么话可以引起他的情绪波动,说不定可以以此作为突破口,推测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可是这人心志之坚定,远在他所认识的任何人之上。
谭盈又是百般利诱,又是软言威胁,又是恳切哀求,直说得口干舌燥。
那道呼吸还是依旧平稳悠长,那只手还是不慌不忙地抚摸着他的身体,无论那个部分都用一样多的时间。所以,本来应该很暧昧□的动作,竟然没有一丝暧昧□的味道,真真怪异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