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子走过来,扯了扯魏嫂子,示意她后退,又要伸手把方翠花扶起来,“大娘,周嫂子和教导员夫妻一场,教导员不会希望她这样横死,这事要怪只能怪那群杀千刀的坏人,周嫂子是回哨所的时候半道上被害了的吧?
那条路她走过上百次,天也不算晚,谁也想不到她会出事的啊。
就像我们,也万万料不到有一天,有人竟然胆大包天到来袭击哨所,哨所里也死了人,我们也都很悲痛,可这日子,总不能因为悲痛就不往下过了,是吧?
这里是哨所门口,你们这么岁数也这么大了,老跪着跪伤了腿怎么办?”
“我女儿都死了,还管这伤不伤腿啊……我就一个女儿啊,她还这么年轻,本以为嫁了个好男人。
谁知道嫁人两年,一儿半女也没留下,她现在死了,连个打灵幡的人都没有啊。
这尸体要收要殓都得花钱……
她又是死在外头的,得花大价钱找人唱魂送走……”
陈卫国惊讶地望着方翠花。
不敢相信她们来哭这么一出,竟然最后是为了要钱。
嫂子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家,一时之间也傻眼了。
方翠花没等到人接话,又哭喊了起来,一口一个我苦命的女儿哪,“死了都没人安埋啊……这种横死的,嫁家回不得,夫家进不了,得在外头搭棚摆上几十桌才能送得走啊……”
陈卫国想说封建迷信不可取,但是想到这老丈母娘的行事,又生生咽下了话。
“周嫂子是没了,可是教导员不是凉薄的人,一个女婿半个儿,这情份总是在的呀。大娘,安葬的事两方好商好量,好说好了那才叫好啊。”一个声音淡淡的从人后传出。
林西西摇着轮椅过来了。
方翠花抹着眼泪,看了林西西一眼,哭道:“人都不在了,还有什么情份?我家也没姑娘了,亲戚家也没合适的女子,要不然还能让他再结一个咱家的人,延续这个情份才是情份。
儿子是前头那个生的,他不也没替人守着,隔几年就娶了我家水花,我水花还一儿半女都没有呢,他能记她多久?一年半载的情份能值什么?”
得,哭惨是假,要钱是真。
人家已经把算盘打了无数遍了,连亲戚家的姑娘都去问过一遍了,要是真有合适年龄的,只怕这来就是先逼陈卫国答应续娶,再说要钱安葬大摆送走的事了。
情份对人家来说,就是个屁。
陈卫国胸中那股子骤然失去爱人的悲痛,被方翠花这些话语冲淡了不少。
这事本该有更好的解决方式,可他们却选择了最难堪最为难他的这一种。
“你们要多少?”
方翠花哭声一歇,很快又翻着白眼继续喊了起来:“什么我们要多少?
我们又不是为了讹钱才来的,我的女儿她死得惨啊,我只是按照风俗要给她好好安葬,不让她成为孤魂野鬼四处飘荡啊。”
那就是又要钱又要做脸子。
林西西同情地看向陈卫国。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