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月如同炼狱中度过了剧毒的发作,百千寻为他包扎好手上伤口,他淡淡道:“那件白披风,是玄澈的吧?”
麝月心一紧,怔怔看着百千寻,百千寻冷笑:“玄澈喜欢穿白衣,显得他更有魅力,而你……对玄澈的不一样来看,那天被你那么看重的白披风一定是他的。”
他说着,手上用力,麝月掌心一痛,百千寻冷道:“别对玄澈动念头,否则……我也许……会杀了你!”
他甩开她,起身刚要走,就听有敲门声,麝月看向门口,月光淡薄,人影修长,她心一惊,是玄澈,她一眼就可以认得。
“谁?”百千寻道。
“玄澈。”
百千寻看向麝月,他并没有说话,而是等着麝月开口,麝月当然明白。
“有事吗?”麝月道。
玄澈隔着门,轻声道:“只想亲口谢谢姑娘。”
“不必了。”麝月漠然,“我累了。”
玄澈立在门口,半晌方道:“夜轮悬素魄,朝光荡碧空。”
麝月心中大动,他怎么会念这句诗?为何要念这句诗?这句诗,便是自己名字的由来,莫非他……
她身子一动,却强抑心里的悸动,看一眼百千寻,一字一泪说道:“小女子学问浅薄,不会吟诗作对,王子……要吟诗赏月,该找晴萱公主。”
心中滴血,却字字情切。
玄澈道:“如此,打扰了。”
门外人影消失,麝月心中顿时空空荡荡,她靠在床沿上,目光空洞,百千寻却满意地说:“果然是信守承诺的女子,我以后可以考虑对你好一些。”
他说完,出了她的房间,麝月泪水方簌簌而落,哭出声音。
玄澈的话,玄澈的声音,还在耳边,心里那么多矛盾,那么多纠缠,终究她是不能给玄澈幸福的人啊……
“听不懂,为何要哭?”
麝月一惊,连忙起身下床,她望向窗口,只见玄澈白衣落落,已站在屋内。
百千寻不会武功,自然察觉不到玄澈的神出鬼没。
麝月泪迹未干,心里却有点慌张。
玄澈一步步逼近,她一步步后退,玄澈琥珀色眼眸明亮却危险,让她不能直视,她背过身:“我伤口痛,才会哭。”
“伤口痛,还是心痛?”玄澈站在她的身后,近在咫尺,他的气息滑过她的雪颈,麝月向前一步,冷漠说,“王子,对女人一向如此花言巧语吗?只可惜,素魄乃是一个药人,而不是女人,王子这一套,可以收起来了。”
“你对百千寻做了什么样的承诺?不见我吗?避开我吗?”玄澈适才在窗口听到了这一句。
麝月心下一思,道:“那与王子无关,王子想多了。”
“无关吗?”玄澈突地拉起她的手腕,麝月大惊,想要挣脱,却被他更紧地攥住,几乎要捏断了。
“放手,王子,请你自重!”麝月美丽的眼睛惊怒非常。
“自重?你与我马车之上、神明之下、凌月殿里,肌肤相亲,夜夜承欢的时候,可会要我自重吗?”玄澈一改这些天的温润与平静,突然回到了从前那个暴虐冷酷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