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几个字听得萧澜胸口微微发胀,看她一眼,不由又想要拨弄那红绳。
&esp;&esp;延湄这下已然困了,揪住他的袖子,闭着眼命令:“睡。”
&esp;&esp;念头
&esp;&esp;投诚
&esp;&esp;允大娘仰头看着萧澜,柴房里灯光昏暗,她又饿得头晕眼花,只觉一道黑影高高大大堵在柴门处,叫她看不分明。
&esp;&esp;“大娘明白自己为何被关在这里?”
&esp;&esp;萧澜的声音传过来,听起来有些远,允大娘张张嘴,嗓子干得发疼,说不出话来。
&esp;&esp;“你是皇后娘娘跟前的人,被指到我这儿,八成心里也做了打算,是不怕死的”,萧澜袖着手,“不过我也不能那么快让你给自个儿主子尽忠”,他打耿娘子手里接过一个玉牌,晃了晃道:“这是打你屋里寻到的,皇后赐你的玩意儿?”
&esp;&esp;允大娘眼光亮了一瞬,扭身往前扑着要来拿,可惜头重脚轻,脸直接埋在了干草里。
&esp;&esp;“让我猜猜”,萧澜半蹲下身子,说道:“皇后娘娘那法子,打算多久葬我的命?三个月,半年,一年?这中间行事顺不顺你得给皇后通个气,送信儿的人呢?”
&esp;&esp;允大娘使劲儿抬起头,不怀好意地扯了下嘴角。
&esp;&esp;“这时候莫再费心离间了”,萧澜道:“我知道人已死,就在刚到濮阳那日,你们当真运气不济。”
&esp;&esp;允大娘下意识缩了下身子,但很快意识到,又垂下眼当做没听见萧澜的话,萧澜已确认了自己的推测,起身直接出了柴房。允大娘眼皮缓缓阖上,却在心里哼了一声。
&esp;&esp;进了外厅,耿娘子不大确定萧澜是不是想把人直接饿死,正要请明,却听他道:“允大娘这会儿心底里还在笑,立时死了她也算死得值。”
&esp;&esp;啊?耿娘子没大明白。
&esp;&esp;萧澜喝了口水,并不解释,只道:“给吃点儿东西,留一口气。”
&esp;&esp;耿娘子忙应下,萧澜又交代她一句,出了府。
&esp;&esp;——他心里头明镜儿似的,送信的人没了,允大娘死了,皇后那边久不得消息必要起疑,此事不成,定得想法子劝皇上把自己再召回金陵,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才放心。
&esp;&esp;再者送信的人死了,允大娘并不着急,想必心里已有另外的法子,且这人往京里去名正言顺,不会叫人起疑,这样的也只有一个,便是过几个月回京述职的刘太守。
&esp;&esp;要说刘太守是皇后的人那倒不大可能,毕竟姓刘的到濮阳时萧澜还没打道场寺出来,皇后也算计不了那么远,不过若允大娘拿着宫里的信物,请他帮忙给京里捎句话却不难。
&esp;&esp;——萧澜心里盘算,刘太守走前,倒真能叫她去见见。
&esp;&esp;他夜里出去,在城楼里眯了一阵儿,破晓方回,将近正院时,远远便见白倩候在门前的小径旁,见他回来,主动上前请安,萧澜道:“怎站在这里?”
&esp;&esp;白倩咬咬嘴唇,“奴婢有几句话想与侯爷说。”
&esp;&esp;“哦?”萧澜侧身打量一眼,她穿着一身半旧的湖蓝襦裙,头发挽着,未施粉黛,裙裾沾了晨间的露水,有些湿,看来已在这等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