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这么银子还堵不住嘴,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乌雅小主来得正好,”云卿顺着乌雅氏的目光,看向玉珠,勾唇道:“您可识得这位玉珠姑娘?”
乌雅氏回以微笑,不慌不忙道:“宫里这么多宫女,如何一一知晓?”并将祸水东引,“当然,连万岁爷都知晓的卫姑娘,自然除外。”
“奴婢倒是认得乌雅常在,还认识小主您身边一位名叫佩儿的宫女。”
不似云卿面对皇天贵胄能不卑不亢,玉珠头一次如此近距离面见佟贵妃,紧张地很,但她还是在云卿的鼓励目光中,勇敢开了口。
“佩儿?”佟贵妃看向乌雅氏,“你屋里可有这么个人?”
“回娘娘的话,佩儿的确是嫔妾屋里的,但只是个小丫头。”没想到佩儿竟会被认出来,乌雅氏压下心里的不安,神色如常道:“平日里,都是留在咱们承乾宫里做做粗活。”
乌雅氏这话倒不假,佩儿平日里不出宫门口,眼生的很。
但架不住玉珠对人脸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昨日云卿两人去找相熟的小太监一打听,便也问出了名字。
“那你是如何认识得佩儿?与此事又有何关系?”佟贵妃又问玉珠。
“前日天刚黑时,正是那位叫佩儿的宫女给了奴婢十两银子,嘱托奴婢一定要在昨日下午黄昏时将卫云卿带到御花园。”
玉珠没胆子在佟贵妃面前撒谎,只陈述事实,还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银裸子,呈上去。
佟贵妃略略扫上一眼,又瞧了瞧乌雅氏稳如谈山的做派,“就凭这?”
银裸子长得都不一样,非说是乌雅氏给的,证明力度并不大。
“贵妃娘娘英明。嫔妾瞧着,这个叫……玉珠的宫女与卫氏是相熟的,保不准是卫氏为了自我开脱,故意找人往嫔妾身上泼脏水。”乌雅氏为难地轻叹息一声,“还请娘娘为嫔妾做主。”
“乌雅常在说的倒是不无可能,”佟贵妃又问玉珠,“那人给你银子时,可有旁人看见?”
“那时天已黑,正是大伙回屋用晚膳的时辰,并不曾有人看见。”玉珠如实道。
“人证没有,物证也是自己捏造的,就敢来攀扯,你们未免胆子太大了吧?”
乌雅氏的脸色冷上几分,开始发难:“也是,你们不敢得罪贵妃娘娘,就只能拿本小主一个小小常在开刀了。但你们别忘了,本小主位分再低也是万岁爷的人,在御前也是有几分脸面的。”
她这话既是说给卫氏两人,也是说给佟贵妃。说不上威胁,只是在暗示自己是有价值的。
“奴婢们既然敢在贵妃娘娘面前攀扯主子,自然是有备而来。”
眼看玉珠的思路被乌雅氏带偏了,云卿及时开口道:“佩儿之所以挑天黑来送银裸子,就是打着玉珠道出实情也没证据的考量。但千算万算,没料到佩儿的手指干粗活受了伤。”
“对,是左手拇指受伤了。”
玉珠及时纠正思路,“当时瞧着是新伤,如今才过去不到两日,伤口定然还在。”玉珠朝佟贵妃叩首,“娘娘只要将佩儿叫来,一查便知。”
“刚才乌雅小主说佩儿一般不出门,玉珠这两日也并未到乾清宫送衣物,若还能知晓佩儿受了新伤……”
云卿欲言又止,一切皆是心照不宣。
乌雅氏的脊背当即就塌了,若非身后有宫女倚靠,约莫着得从圆木凳上直接栽下去。
“去,叫佩儿过来。”
佟贵妃瞧了眼面色惨白的乌雅氏,再仔细瞧着气定神闲的云卿,眸中黯色一闪而过,“来呀,给卫姑娘两人赐座,再倒两杯好茶来。说这么半晌话,定是渴坏了。”
玉珠眼前一亮,没想到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竟是如此平易近人。
但云卿的心则是咯噔一声,不解地看向佟贵妃,为何都解释清楚了还要杀人灭口?
原本坐立不安的乌雅氏,这会则是放宽了心。
看来在她和卫氏之间,佟贵妃还是依旧选了她这颗棋子,卫云卿彻底要变成废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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