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道:“师兄,在座的都是仁人君子,告诉我们也无妨吧。”
伏念沉思了一阵:“也罢,告诉你们也无妨。也好省的日后被人算计,还不知晓缘由。”
下定了决心,伏念便将墨家与公输家,秦国之间的恩怨讲述了出来。尤其是,墨家跑去盗取农具,交给燕国的事情。
听完之后,几人不禁都皱起了眉头。
“显学墨家,竟然如此行事?当真是毫无底线!”毛亨很是不满的道。
“呵,如今盯着秦国的,又何止墨家。”韩非摇晃着酒杯,很是无奈的道。
别说墨家了,就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流沙,此时也抽出了一些力量来到了咸阳,目标就是蓝田作坊,重点就是其中的造纸坊。
这样算两国交手,胜负各安天命,输了只能是自己技不如人。那到时候,挨打要立正,这是谁都认的规矩。
可问题是,墨家是受了秦国之邀,在给秦国制造农具的过程中盗走了农具制作方法,从而交给了燕国。
首先,为人臣,尽人事。既然受了秦国邀请,那就该尽忠职守。可却反而盗取机密,泄露他国,这就是不折不扣的背叛。
而且墨家与公输家同为百家,直接盗取公输家成果服务于自己的利益,这就有些太过下作了。
“师兄打算如何做?”韩非询问道。
伏念端起了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伏念身为太学祭酒,自然该杜绝这种偷师的不义之举。只是,前段时间,公输家主亲自出面,请求我暂缓处理此事。”
张苍眼中精光一闪:“哦?那岂不意味着,墨家在私底下接触公输家?”
“应当是如此了。”
“看来,墨家这次要大出血了。”韩非无奈的摇了摇头。
“做错了事,就得认。无论墨家和公输家达成了什么协议,太学都会对墨家做出惩戒。”伏念冷着脸道。
“这……师兄,墨家和公输家都和解了。太学再出面,是否有些不近人情了?”韩非很是吃惊地问道。
伏念冷哼一声,板着脸说道:“师弟此言差矣,太学乃教书育人,研读学问之所在。为人师者,首当立身端正。故,此风绝不可涨!”
一看伏念师兄如此坚决,韩非顿时明白,这事儿没得商量。看来,这次墨家可惨了。
如此,想救墨家,只能通过太学议会成员了。可太学议会之中,法家中秦国力量最大,不会为了墨家而恶了秦国;阴阳家也在将力量转移至秦国,而且阴阳家和墨家为敌,岂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道家一向超然物外,面对这种事恐怕只会秉公处理。
剩下几家,也不可能统一意见去救墨家。
所以,按照太学的制度,韩非已经可以清楚地看见,墨家这次要遭受重创了。
“眼下,太学大典已经只剩下了五日。若是墨家和公输家还是拿不出一个结果,那么我也只好召开太学议会,将此事公之于众了!”
伏念摸了摸胡子,一脸严肃的道。
……
那么,此时的墨家和公输家又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公输家学宫之内,公输仇看着手中的帛书,再看看眼前刚从蓟城赶过来的墨家两人,惊得摸胡子的动作都僵在了那里:“你们,还真答应了!”
“你这小子说什么胡话呢,只是一部分!”班大师臭着脸道。
“这跟全答应了有什么区别!”公输仇看着手中的帛书。
可怜的墨家,只是将每一部的全部人手,减少到了只交出三分之二,留下三分之一作为种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