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满是肥肉的脸上出现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这特么不是赵国的土地吗?秦国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王,我们被埋伏了!”那个肩扛着狼牙棒的壮汉道。
“废话,我看见了!”岱钦王大怒:“这帮狡猾的南人,随我冲,灭掉他们!”
“王!”岱钦王刚刚开口,射雕手莫日勒便拦住了他:“秦人在此埋伏,肯定还有后续的准备。这个时候,还是先和西路大军汇合为好!”
“放屁!让我放弃这么多儿郎吗?开什么玩笑!”岱钦王一马鞭便甩在了莫日勒身上,然后二话不说,带着自己的亲兵就掉头朝着秦军骑兵冲了过去。
而这时,秦军骑兵距离东胡已经不足百米。
秦军分做两种,前方为重甲骑兵,人马具甲。后方则是轻骑兵,只有马上的战士身穿皮甲,除了主武器之外,他们的战马一侧还挂着弓弩。
此时,眼看着就要和对方骑兵接触,为首的一排骑兵突然抓起了马匹一侧的皮索,抛给了旁边的袍泽。
袍泽接住,飞速的挂在了胯下的战马身上。
这些骑兵每三人一组,以皮索相连成了一个整体——铁浮屠!
后世金国引以为傲的重甲骑兵,因为乔松这个穿越客的出现,也被带到了这个时代。
轰……
此次秦军一举出动了三千骑兵,五百的重甲,两千五的轻骑兵。留下了两千作为预备,比起浩浩荡荡犹如烽烟的东胡大军,自然是难以企及。
可是,这先锋的五百重骑可都是人马具甲,还三三组合为一体,冲锋起来宛如一道钢铁铸就的城墙,轻易的就碾碎了挡在前方的东胡人。
双方接触的一瞬间,东胡人便如同割麦子一样,齐刷刷的倒在了铁浮屠的冲锋之下。
一时间,血液,残肢交相辉映,与东胡人的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马蹄踩在大地上的震动声,钢铁与血肉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造就了一幅宛如地狱般的血腥画面。
山丘上以千里镜观察到这一幕的乔松一阵的不适,脸上不由得泛起了苍白之色。
尽管这一路上没少见杀戮场面,可如此大规模军队交战的血腥场面,还是第一次领教。
尤其是其中许多大杀器是直接或间接出自他的手上,更是让他难耐。
荀夫子手上同样拿着个千里镜观看着下面的战斗,他察觉到了乔松的不对,却没有开口。
于公,他是监军,代表秦王;于私,他是大秦公子,代表着秦国宗室。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他都必须站在这里。让将士们知道,公子与他们同在,王与他们同在。
别说只是难受了,便是挨刀子,也得站在这里。
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想要成王,必须经历这一幕。
心中微叹一声,荀夫子继续看向了远处的战斗。
东胡那犹如长蛇一样的军阵,被猛虎般的秦军在腰上狠狠地咬开了一道口子。
这还只是开始,铁浮屠之后的轻骑兵紧随而至,举起了手中的连弩,连瞄准都没有瞄准,朝着两侧疯狂的射击了起来。
一时间,他们手中的连弩扳手都快冒火星子了,周围的东胡骑兵瞬间被清出了一块空地。
重骑开道,轻骑撕裂。
整支东胡大军还没组织起抵抗,便被秦军拦腰凿穿。
“该死的秦人!”此时,岱钦王和他的亲军还在赶来的路上。
凿穿敌军,秦军又兜了一个大圈子,再度向着东胡大军冲了过来。看着那全身黑甲,就连脸上都覆盖着黑色面具的身影,领教过重甲骑兵威力的东胡人连刀都快举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