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不敢耽搁,直接道明了来意。
提起昨夜的事,魃也是一头的雾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但是一时半会儿却想不出来。
正好,这位少将军自幼就聪慧过人,也可以帮忙分析分析。
听到那被杀之人自称信使,蒙恬心头便是一紧,在听到对方拿出了赤龙卷轴,蒙恬更是怒不可遏,一脚踹翻了岸几!
王纥这老匹夫,不仅敢置王命于不顾,竟胆大妄为到斩杀王上特使!
想到这里,蒙恬心中不禁涌现出了一股杀意。
“少将军,可是有什么不对?”
“当然不对!”蒙恬愤怒的须发皆张,“赤龙卷轴乃是帝国机密,就凭区区叛军也能假冒?简直是开玩笑!”
裨将魃顿时大惊失色:“少将军的意思是,左庶长斩杀的真的是王上特使?可他为何要这样做?”
“我也不知。但现在已经没时间去思考其中关窍了。”蒙恬来回在帐中踱步,眉头紧锁:“眼下当务之急,是挥师南下!
信使临终之际大喊关中危在旦夕,欲让我军速速南下,应当是五国联军欲要渡河。
我军久驻长城,是截断合纵联军进入关中的唯一屏障。若是无法及时赶到,让联军进入关中,那将是引狼入室,届时后果根本无法预料!”
“可现在信使已死,赤龙卷轴也留在了左庶长那里。若是左庶长一口咬死,说那是间谍,我等也毫无办法啊。”
“没办法也要想办法!”蒙恬果断的道:“联军在曲沃会盟,从曲沃到蒲阪一路急行军顶多需要三天的时间就到。
蒲阪守军只有不到一万,且都是城守军,战力不强。虽有城墙之利,但只要联军大举猛攻,支撑不了两日。
我军从这里赶往蒲阪,至少需要两日的时间。如今已经耽搁了两日,若是左庶长再不发兵,一旦联军渡河入了关中,我等便全是罪人!”
“少将军,如之奈何?”
蒙恬猛然回头,虎目之中蕴含着果断之意:“叔父,可否联系一下军中诸将?”
后将军魃心中猛然一突,双眼瞪的溜圆:“少将军,你是想……”
以下犯上,这可是夷三族的罪啊!
“国难当头,何惜性命!”
这掷地有声的声音让魃陷入了纠结,如果当做不知此事,那么到时候王上怪罪下来,也有左庶长顶着,他们这些将领顶多就是降职。
但如果跟随少将军一起,一不小心,可就完了。
这风险……
蒙恬眼中浮现出一抹失望,转身便要离开。
可就在这时,魃猛然开口:“少将军留步!”
蒙恬停下了脚步。
“少将军……”后将军魃单膝跪地:“末将这条命,就交给您了!”
蒙恬连忙将其扶了起来:“君若死,某亦不独活!”
……
帅帐中,王纥仔细的擦拭着自己的大钺,昏黄的灯光映照在冰冷的武器上,反射出一道寒冷的光芒。
作为沙场征战了一生的老将,王纥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只有武器才是最值得信赖的伙伴,其他的什么都靠不住。
所以,他的武器甲胄保养修理从来不经其他人手,都是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