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行人赶着马车来到一处宅院前。
“九月···九月,你在家吗?”
留下门口等的一群人,久宁飞身跳进院内,将人从床上揪了起来。
“好九月,帮我救个人,条件随你开。”
原本睡眼朦胧的九月,瞬间眼睛就亮了:“我要你给我试毒。”
“萧蘅不会同意的,他会找你的麻烦。”说话归说话,手下丝毫没有闲着,帮着拿衣服,穿衣裳。
“那你陪我练一个月的剑。”
“我陪你两个月,你赶快些,人中剑了我没敢拔。”
两人边说边向外跑去。
将人从马车上抱下来,此时桐儿的半个身子都已染红。
几人来到九月的偏房,屋中摆满了各种药材,还有毒物。
拔剑、清理、缝合、上药、包扎、煎药忙活完,天也亮了。
“怎么样了?”
九月一出来,几人便焦急的上前询问。
“幸好没有拔剑,不然当时就没救了,虽然没有伤到心脉,但也要好好调养,人醒了就没事了。”
众人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姜家还有一大堆的烂摊子,今日的市井还不知会传成什么样。
姜家许多人都猜到了久宁的身份,薛芳菲也不知还要不要回去,回去了又要怎么面对。
姜家院中,丫鬟、下人端着水盆蹲下,洗着地上的血渍,小厮的身上也满是血污,配合着大夫给受伤的人治疗,没了气息的,被人抬到一旁,盖上一块白布。
孙妈妈被侍卫拉走时,还不断的嚎叫。
“夫人没有我不行,夫人的东西我还没有收拾好。”怎么都不肯就范。
姜若瑶的房间中,也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不相信母亲会给她下毒,不相信母亲会利用她,更不相信现在这具软弱到连站立都无法的身体,是她母亲造成的。
即便身旁的丫鬟、婢女在如何劝阻?她都想亲口问上一问。
老太太也悲伤的坐在房间,其实昨日她也到了,看着太卜署为难阿梨,她要上去解围。
却在看到那张面孔时,顿住了脚步,她后悔了,她不该放任季淑然的。
她这些年一直勤勤恳恳维护着家族,可她维护的都是什么?
姜元柏独自坐在厅中,看着一具具从他面前抬过去的尸体,沉默无语。
对于季淑然的所作所为,他恨吗?他自然是恨得,瞧瞧这个家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他的女儿不愿意回家,不愿意认他这个父亲,他的儿子因为有季淑然这个母亲,从此之后,身上便有了污点。
姜家的丑事会在京中传开,他也将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柄。
因为季淑然他没了自己执意要娶的妻子,没有了他的大女儿。
他不止恨季淑然,他也恨自己,明明所有事情都有迹象,可他却当没看到,却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官场。
为了不让陛下掌权后忌惮他,他一退再退,让出去的权利,却又都到了李仲南的手中。
陛下虽然也用他,但却讨厌他的不作为,他做官失败,做人更失败。
“主君,昨夜死六人,伤十余人,奴才都将人安置妥当,孙妈妈被打了板子,已经拉去了庄子,夫人这边您看···”
姜元柏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我知道了,你下去吧!”